——不,我觉得他并不想听到你这么评价。
“那你和saber的Master打电话时说了什么?”
“我和他做了个交易。我不会把他们的情报说出去,也暂时不会对他们动手。”里包恩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但是他也不能算计你。”
纲吉抬头看着他,觉得内心温暖的像是冬天坐在火炉旁边。她想她的老师虽然嘴上从来不留情面,也很少夸她,可是却总是会保护着她的。代理人战的时候也是,他没想过自己危在旦夕,只是不想让她的生命消失在那场战斗里。
拉尔说的没错,里包恩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就算里包恩和她强调那个人有多危险,她也没什么实感。她接触的世界的确有很肮脏的地方,但那些肮脏大多都可以被洗掉或者被战胜,她的任务只要不断的点燃火焰与那黑暗战斗下去就好了。而那真正狡猾的、危险的部分,里包恩总是有能力把它全部挡下来。
其实她有的时候觉得里包恩应该也是讨厌这些东西的,她记得在代理人战上拿着枪和子弹战斗的里包恩特别厉害、特别帅。他站在那里,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阻挡他的,他开枪的时候眼睛专注像是在发光。他的确好像是没什么不会的,但他也不是什么都喜欢做的。起码比起在谈判桌上把人噎的说不出话,纲吉还是觉得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擦拭爱枪的他比较开心。
这么一想,纲吉觉得自己真是任性的没边。
“你在想什么?”里包恩皱着眉低头看她,只是还没等她满腔热血的发表自己的感谢之情,他又用冷淡但十分嫌弃的语气说,“你别说了,我觉得看你的表情,你说的话可能有点恶心。”
“……”纲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他是你的恩师你不能打他而且你还打不过他”,然后无力的替自己的智商辩解,“我又不是给块糖就跟人走的小孩。”
“是啊,你不是。”里包恩从善如流的接口,“你是看人可怜就会自己跟人走。”
——收回前言,里包恩可能真的挺喜欢把人噎的没话可说的。
里包恩看着被噎了回去又找不出词来反驳的纲吉,难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轻信别人?”
“……这不是还有你的么?”
“你的依赖性不能这么强。”里包恩没和她开玩笑,而是一本正经的就好像每一次教她道理一样,“我之前让你去相信我们,是不让你把自己逼的太紧。可是你是首领,你对身边的人都要保持一定的戒心,哪怕是我。”
他其实是想说万一敌对的人派了个幻术师变成她身边的人,她一时又没发现可怎么办?也不能次次都考彭格列超直感。她对身边的人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在人家办公室里睡的死的闹钟都叫不醒。
然而也不知道纲吉误会到哪了,他刚说完纲吉就很不赞同的看着他,看样子还有点生气:“连你都不信那我还能信谁?”
里包恩愣了一下,随即便想到自己说的话听上去的确挺容易产生误会。但他懒得解释,而且他的学生的反应还挺可爱的。沢田纲吉就是这样奇怪的人,很多时候会觉得她单纯的有点傻,但她总是能用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人心都暖化。
她胆子小,就算变成了首领也还是有点怕那些气场强大的人,可她靠近敌人的时候却一点不怕。她小心翼翼的警戒着身边的危险,却依然以温柔的心包容这世界的恶意。
他把学生送到妮娜的房间门口,然后用手不轻不重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是啊,你如果连我都不能信你还能信谁。”
没理会学生的反应,他冲着纲吉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不是要告诉玉藻前另一个Caster的事吗?你去吧,他就在妮娜屋子里。有六道骸看着,没什么问题。”
纲吉推开房门的时候脸还是热的,不是之前那种如同发烧一样单纯的脸颊烫,而是心脏都砰砰砰跳的激烈的像是在心室放烟火。
她深呼吸了一下,想到一会要谈正事努力让自己的记忆力集中,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以至于六道骸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她都没意识,就感觉自己被人突然摸了脑门。
“发烧了?”
“没、没。”
六道骸的手稍微停留了一会,发现她确实没有什么异状后放心的开启了嘲讽模式,“哦,那就是傻了。”
“……”
沢田纲吉瞬间冷静了,然后没好气的拍开了六道骸的手。
——里包恩说的对,守护者的脑子都长到脸和武力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