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晕船能算的话…七年前有过。”
“…也是,看来是我多虑了,毕竟你曾经是海军,军队里的人身体应该都没有问题。”
费奥娜婆婆点了点头,托起下巴,好像在很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您…真的只需要检查这些就行了吗?”
虽然我自认自己还算健康,但我不敢苟同费奥娜婆婆的话。毕竟我们英国的征兵处…连只猴子都能放上船当苦工。更何况刚刚她所做的连检查都很难算上,要是我真的有什么潜伏性的疾病,难道她的雇主就不在意吗?
“放心吧,她不是个挑剔的人。”
费奥娜婆婆说到。她这句话仿佛在回答我心中的问题,而她口中的“她”——极有可能是她的雇主,更是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
“那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胜任那份工作?”
我试探的问到。
“当然——我确信你能做到的。”
“是吗,真是感谢您。”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没有太相信她的话。毕竟她一个成天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老太太,居然能这么随意地就给人找到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但本着不试白不试的心理,以及对我好奇心满足的需要,我觉得倒是可以去尝试一下她所说的“工作”。
“哈哈,不客气,罗伯特。”
费奥娜婆婆那张枯槁的老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
“这样吧,你下周一就去找她。具体去哪里,怎么去,回头我给你写个信放你的邮箱里。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嗯,好的,那就麻烦您了。”
我对她道谢,准备离开了。费奥娜婆婆向我挥了挥手,目送着我离开,看上去并没有要追过来再说些什么的打算。
这个生活中的小插曲没有占用太多时间,事实上,我和她之间的谈话不过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在回家后,我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直到这周日,我去家门口的信箱里取这周的周报时,才发现,费奥娜婆婆没有食言,真的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件。
信件的内容很短,不一会儿就读完了。费奥娜婆婆的字写得并不好看,但我能感觉到她确实为了让我看懂而下了不少工夫。
“给友善的小伙子罗伯特·H·埃德蒙顿——
昨天我与你商谈了一些有关新工作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工作,就是需要你去贡献一些血液——健康的血液。我向你保证,它们会被用在合理的地方的。
至于我的雇主——这些血液的需求者,她住在一个离我们小镇较为偏远的地方。要去找她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此我在信封中附上了我曾经使用、标记过的地图,希望它能够为你提供帮助。”
我把信中所说的那张地图拿了出来,这是一张泛黄的旧地图,包括了多佛尔以及肯特郡沿海的部分地区。上面有不少用不同颜色的笔勾勾画画的痕迹,对比一下信件,确实都是费奥娜婆婆的笔迹。
“按照地图上红色的线路走,你就能到达那里。道路上可能有些许困难,也可能会遇上障碍,但我相信你都能克服的。希望你能与她相处愉快。
——费奥娜·伯恩海姆”
“红色的…线路吗?”
我仔细地端详起这份地图。的确,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标注和笔迹中,有一条用红笔画出,且被刻意加粗过的路线。那条路线沿着海峡一路向东,来来回回蜿蜒曲折,最后停在了这张地图的边缘,一个在地图上打了大红叉的位置——那应该就是目的地,也就是费奥娜婆婆口中的“她”所在的地方了。
看来费奥娜婆婆确实是诚意满满,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不去看一看的理由——哪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呢?我这样想到。不过费奥娜婆婆说让我下周一去找“她”,而今天已经是周日了,想要去的话就必须现在开始准备。况且从地图上看,要走的路还是挺长的,还可能会很不好走。
“红色啊…血液的颜色…贡献血液…”
我再次拿起地图,粗粗的红线不禁让我联想到血液。贡献血液…虽然费奥娜婆婆说这不是什么奇怪的工作,但这偏远的地址,诡异的工作内容,很难让人觉得不奇怪。
“…就先按照信里说的,去拜访一下她吧。”
无论如何,我决定暂时放下心头的疑问,开始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或许在见到“她”的时候,这些疑问就能得到解答了,我只能这样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