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这武功考校你已胜一场,料想那玄天三式确是威力无穷,想我得习武尊旗武功之后身手亦是更上层楼,这第二场考校问事,你需做的一篇青玉案,以志你我大婚之喜。”詹琪听罢,沉吟片刻,遂即吟道,“卿底心事点红妆,莫若向,复何为,举案齐眉效韦庄。有卿为伴,蹙画峨眉,唯只凤求凰。莫道江湖惟艰险,乱石穿空有工布,武尊旗下有贤妻,肩挑道义,洗去铅华,执手罪霓裳。”
一阕青玉案,于妙儿不由拍手称快,心内所喜,一则得此如意郎君,文事武功俱是当世不世之选,二则钟情于己,即便杨云霓闭月羞花亦是不得动其心。是以将最后一道考校脱口而出,“今日洞房,与郎君出题做对可有处处。”
詹琪随即答道,“以东坡志林记载,当年其妹苏小妹成婚之时,亦是如此考校那,苏小妹以闭门推出窗前月,月明星稀,今夜断然不雨为题,秦少游对投石击破水底天,天高气爽,明朝一定成霜。这连对之意料想贤妻自明其意,还需名言否。”于妙儿听言,面色红透,她自是知晓其间句间有**交欢,明朝成双之意。即便活波率直如于妙儿亦是羞于启齿。两人又是闲谈一番,引了合卺酒,方是一朝得识襄王梦,巫山一觉几曾决。
次日清晨,夫妻二人盥洗已毕,前来拜见百知子等一众前辈高人。方自进的大堂,那公长鹏率先哈哈一阵长笑,复又言道,“难得见这小侄女满面含羞。”于妙儿虽是腮红过耳,然毕竟天性如此,竟是回道,“侄女出生略晚,未得见当年公长夫人娇羞无限。”詹琪听闻从旁示意不可如此,百知子亦是佯怒,“不可放肆。”却是公长鹏却不在意,只道一张伶牙俐齿,言毕竟是满含戏谑望向詹琪。公长夫人自心结解开之后,亦是开朗许多,兀自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言此女性情爽直,正可补詹琪温婉之不足。
一众人等说说谈谈,片刻之间重会西泠派冷月轩之事。百知子言道,“琪儿大婚已成,这妙儿又可成你内助,于那九九重阳仅只十余日时光,我等且将开派之事商议一番。”月王从旁亦是颔首称是。众人坐定,正欲计议,忽听门外家丁慌慌张张前来禀报,“门外有客,请公子亲迎。”(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请君来入瓮
家丁禀报门外一僧一道求见詹琪,詹琪与百知子对视之下,心内俱是知晓此二人十有**乃是少林武当两位前辈,是以向大厅之内众人一拱手,快步行向府门。
门外果是少林达摩院首座永坚禅师和武当密斋阁首座松鹤真人。四人相见,并无繁文缛节,仅只匆匆一礼,随即相携入得府内。大厅之内众人见两位武林泰斗俱是现身此间,不由心内即佩又惊。
詹琪将自己返回擎天府之后诸般事态略作叙述,百知子更是将詹琪昨日大婚之事娓娓道来,亦是将于妙儿引荐于两位大师。出家之人于这成婚之事自是不可太过关注,仅只连声称贺。松鹤真人遂将武当派内隐伏冷月轩暗线十年之久,方被詹琪发觉拆穿之事详细言明。
永坚禅师向来不喜多言,此刻亦是开言道,“老衲派中亦是曾被冷月轩卧底,于今形势,冷月轩由暗转明,料想已是布局妥帖,老衲与道兄此番前来,即是有意不做等闲之观。”百知子听闻甚是高兴,只缘有这少林武当同予西泠派开山大典,声威显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詹琪与百知子眼神互望,心内俱是于两位武林前辈之言深有所感,这大厅之内难免无有冷月轩细作之辈,是以开声言道,“众位朋友此刻自可暂作休整,我等当下即与少林武当两位前辈商定开派之事,待计议已定,所需诸位朋友助益之处却是很多。”百知子一番言语自是本意遣去众人,以免计议之间内情外泄,众人亦是知晓,只道武林十大家聚议,却是未有自己参与之地。是以纷纷离去,大厅之内只余永坚禅师、松鹤真人、百知子夫妇、公长鹏夫妇、西泠阁月王等众、半半叟和詹琪夫妇。
众人亦是不拘形式,随意或立或坐与大厅之内。商议开派之事,彼一番庆典仪式实则可有可无,此刻众人聚议之事实则乃是这派内人众和所司职责,及至日后与冷月轩对阵之步骤缓急。一番推让与谦逊之后。詹琪仍是担当掌门之责,只缘月王乃是历代单传守护玄剑之西泠阁主,而今玄剑虽是消弭,其间绝世武功亦是为詹琪所得,然月王毕竟地位尊崇,甚至可以与永坚禅师和松鹤真人比肩,是以,月王出任西泠派太上护法,三位护法亦是出任西泠派护法之职。
西泠派内自是须有若干堂主支撑。邹云风执掌武魁堂,其职责乃是向派众弟子传授西陵武功,于妙儿执掌广博堂,其职责乃是探听江湖讯息,更以冷月轩所为作为讯息只要,半半叟竟是不惜自降身份,毛遂自荐充当先义堂堂主,其职责乃是督促派中弟子立身行道。不可有违武林道义。百知子、钟宜人等一众江湖前辈更是自认客卿,少林武当各派亦是约定与西泠派同气连枝。互通声气。计议已定,待晚间设宴为永坚禅师和松鹤真人洗尘之时,将此间计议一并告知天下武林。
时光转瞬即逝,擎天府内自是为西泠派开派之事甚是繁忙。仅只七八日,邹云风竟是招募派众弟子二百余名,此间。詹琪亦是将玄剑剑气修炼之法传与邹云风,詹琪本欲将玄剑三式一并传授,奈何月王坚执一词,只道这玄剑三式仅只掌门代代相传即可,无缘之人即便修习亦是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距九九重阳仅只二日之期。于妙儿突的将詹琪等一众约至后园湖畔石屋之内。众人见状,俱是知晓其中必有蹊跷,且事态必是严重已极,否则于妙儿必不至故作神秘。待众人进得石屋,于妙儿方是命两名帮众于外间严密把守,不允他人窥探此中动静。
“本座约请各位至此间,”言语未必,邹云风已是哈哈大笑,只道“妙儿这本座称呼虽是有理,然听来总觉唐突。”月王满面凝肃,开言呵斥道,“云风自是该效仿才是,这西泠派开派之初即是本应立下规制,否则何以御下。”詹琪本是不欲如此严苛,然听闻月王所言言之有理,是故亦是拍拍邹云风肩头,示意其依法实行。
于妙儿接言道,“本座近日派出帮中弟子广为查探,时至昨日,这殷墟之内隐伏之冷月轩帮众不下百人之多,貌似本派开派仪式冷月轩必欲有所作为。此则乃是意料之中,本作亦无须虚张声势,虚言恫吓。直至昨日晚间,一事甚为蹊跷,午时过后,家丁出府采买并未返回,后又有两伙家丁,足有五六人外出寻找俱是至今未归。料想西泠派由本座负责讯息打探,是以家丁只将此事向我禀明,及至今晨,本座亲自出府,行至门首,外间景象与前日大有不同,且言语叙说甚难达意。是以约请众位来此商议。”
詹琪听闻,自是言道,“妙儿所言确需提防,不若我与,啊,本座与云风哥哥前去探看,返回此间再行计议。”众人俱是知晓詹琪担忧人多势众被冷月轩帮众察觉,是以俱是颔首称是。
两人行至门首,不由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府门之外繁华街市此刻门可罗雀,只待邹云风踏出门槛,眼前景象却是街道俱无,树木林立,待一步退回府内,身后亦是树木林立,好在詹琪仅只立于门槛之内,见邹云风满腹狐疑神色惊慌,方是右手拉住其衣衫,将其直拉入府内三步有余。
两人对视一眼,迅疾返回石屋之内,将眼下景象详述一番。一旁貌似入定之永坚禅师不由睁开双目,精光闪烁中言道,“阿弥陀佛,此乃奇巧谈是也。”詹琪和百知子当初于莆田下院南天之地已是知晓此书乃是冷月轩细作盗走,是以此刻并未惊奇。永坚禅师遂即将前事略为讲述。
众人听闻俱是大惊失色,只道此番府中之人出不得府去,料想府外之人亦是不得其门而入,此刻忽听屋外把手帮众召唤于妙儿道,“于堂主,外间几名江湖朋友只言同行之好友出府至今未归。”于妙儿只道本座已知晓,少时自有交代。
甫又转身望向詹琪,詹琪开言道,“大师即是知晓此奇巧谈乃是贵派典籍,未知大师可曾习阅。”永坚禅师道,“此书记载尽是机关埋伏,我派自是正大光明,是以于此书仅只历代相传,并未习学。然其中之道与梦溪笔谈却有渊源。”詹琪听闻,心内略见底定,只缘那梦溪笔谈自己却曾遍阅,于期间紧关节要处亦是知晓。
百知子从旁言道,“掌门可有破敌之策。于今观之,是日开派仪式冷月轩必至,如处置得当,此时却是探其底细,灭其气焰之大好时机。”詹琪和众人俱是点首称是,詹琪不由言道,“松风笔录有一则记载,本座且道其由来,众位一并参详。”
高祖李渊建立唐朝,太宗李世民开创贞观之治,后世之君乃是高宗李治,其皇后本姓王,奈何宫中一名太宗才人名唤武氏,虽有治世之才,却是野心勃勃,先做皇后,后于其子中宗李显为君之时取而代之,自名曌,此人即是千古女帝武则天。则天皇帝当政之后,只怕天下以女帝为不可取,是以广设耳目,施以酷刑。其间周兴乃是著名酷吏,亦是深的则天皇帝宠幸,即便面首之一张邦昌亦是为周兴所害。朝廷之中见酷吏当道,以狄仁杰为首之良相从旁开导,直至则天年老,狄仁杰以一语道破天机,他劝解武则天,只道世上何曾得见侄儿给姑母上坟祭奠,武则天如梦方醒,方是复位中宗,自己尽称则天大圣皇后,立无字碑功过凭后人评述。除狄仁杰之外,另有一派人马,以效仿周兴求的富贵荣华为旨,其间名家自非来俊臣莫属。来俊臣官居大理评事,一日约请周兴来至大理寺,只见院中一口大瓮,其下柴火正旺,正自不知何故,只听来俊臣言讲,周兄貌似忠于皇帝,实则有不臣之心,此言确否。周兴听言大怒,只道来俊臣居心叵测,谁料,来俊臣仅只指向院中大瓮,请周兴行入其中,自有招供。由此传流请君入瓮之说。
百知子和月王俱是面带笑意,于詹琪这掌门风范称许不已,于妙儿更是面有得色,只道自己夫君不愧掌门之尊,即便出谋划策亦是引经据典。众人俱已知晓詹琪之意,一旁南天武圣钟宜人开言道,“南天地界有一七星宗,宗主与老夫相交莫逆,此人正派刚直,必不至为冷月轩笼络,此刻其弟子踏罡步斗白云生正在此间,如论机关埋伏,我辈难出其右。”
詹琪遂命屋外把手弟子将此人请至此间,片刻之后一名精瘦男子行入屋内,只见此间前辈高手云集,料想自己七星宗偏安一隅,此刻被请至此间必有要事,是以向众人拱手一礼。众人虽是不知此人技法如何,然仅以貌相观之,便知此人脾性必与其师甚是相同,满面正气,双目真诚。是以詹琪将此间事态和盘托出。白云生亦是知晓自己至此何为。
众人议定,请君入瓮之法即由这白云生施行。詹琪亦是将一众分工把手各处要害详述一番,永坚禅师和松鹤真人坐镇大堂,邹云风和于妙儿把手入口,百知子和公长鹏浮于屋脊之上,詹琪本人则是招呼来贺宾朋,安排已毕,一众散去。白云生自是立于门首对此阵细加端详,终是开出一条进出之道,然进出之法仅只詹琪等几人知晓。门外阵势虽是不能破去,然入府已是不受所限,白云生复又于府内议定之处逐一施为,直至全部竟功,来日即是重阳佳期。(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先礼而后兵
重阳佳期,本是炎黄子孙三大传统节日之一,与元宵节、中秋节通称三节,其来源竟是较之春节更为久远。九在传统文化之中实为阳数之极,二九相重被视作二重阳气汇聚,是以有重阳之称。
汉高祖刘邦建立西汉之后,朝廷之内以刘太公庆生为由,第一次庆祝重阳节,吕后当政之时,先杀赵王如意,后迫害戚夫人制成人彘,戚夫人身边一名宫女贾某被迫逃出宫中,将重阳之庆带至民间,此乃民间庆祝重阳佳节之始。东汉之时,汝南人桓颖突然接到其友人费长房一封书信,只言九月九日必有天灾,须携领家人登高,方可免除此灾。桓颖思虑再三,决心宁可信其有,是以重阳之日,带领家中老小行至左近一座山包,待次日返回家中,方是发现蓄养之物尽皆毙命。是以,重阳佳期由此流传许多习俗。
今日又逢重加佳节,亦是西泠派开派之日,好在白云生于日前已是破去擎天府门首些许禁止,是以道贺宾众俱可沿一条甬道行入府中。此刻擎天府门首高悬对联一副,上写遥看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进的门户,影壁墙之后,架起一座青砖搭就之九层垒塔,其中以松木燃出串串火焰,凡入府宾客俱可将塔旁一只松木抛入火中,取其烧塔之意。
行至大堂之前,自有家丁登记贺客,且将一株艾蒿别于贺客胸前,取其遍插艾蒿之意,大堂之内已是将条案之上布好香烛,前排一列七把交椅,竟是以猩红贡缎覆盖,墙山之上一幅巨幅画像。仅只画就一把剑神粉红、剑柄棕褐之玄剑。大堂其余各处俱是八仙圆桌,周遭围布交椅,料想此处乃是贺客坐处。
午时三刻,大堂之内已是高朋满座,鼓乐喧天,一众家丁和帮众穿插其间。不时为贺客端上雄黄酒,取其共庆重阳之意。此刻,忽闻一阵鼓鸣之声,遂即自后堂行出詹琪等人,依次于七把交椅之上落座。
一众贺客见七人落座,瞬即一片宁静,不由凝目注视,这七人乃是笑书生詹琪、西凌阁月王、少林达摩院首座永坚禅师、武当密斋阁首座松鹤真人、百知子于玉申、南天武圣钟宜人、东穷帮帮主公长鹏,半半叟、邹云风、于妙儿和西凌阁三位护法亦是打旁座分列东西两侧。
此刻大堂之内落针可闻。只见护法白西风径自立起身形,行至大堂正中,向周遭贺客拱手一礼,遂即开言道,“今日乃是西泠派创派之日,承蒙各位武林同道不弃,如今已是贺客盈门,老夫乃是玄剑护剑氏族西凌阁之护法白西风。今日忝掌这司仪之责。”
护法白西风即刻向一众贺客言明西泠派创派要旨,派内众人执掌。遂即高声言道,“请西泠派掌门笑书生詹琪拜玄剑。”詹琪应声而起,面朝玄剑图画,恭恭敬敬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复又行至白西风身侧,向众贺客深施一礼。言道,“小子詹琪,承蒙各位前辈抬爱,执掌西泠派,我派宗旨极为简洁。替天行道,止杀止恶。于今而后,行道江湖之时还望众位朋友多行方便。”略一停顿,话锋一转,接言道,“当今武林,冷月轩荼毒同道,广设分舵,致使一统天下武林之心昭然若揭,我西泠派而今首要之敌即是冷月轩。”
詹琪复又将玄剑来历和冷月轩所作所为言将一番,座钟贺客亦是久为冷月轩所苦,是以心内同感顿生,不由同声呼喝,大有同仇敌忾,以西泠派马首是瞻,平灭冷月轩之意。詹琪见状,心内自是十分高兴。正值此时,大厅之内忽有一声呼喝,一人身着风帽遍体遮掩,瞬息之间,将风貌脱去,明黄衣衫跃然目前,此人正是冷月轩轩主。
其间自有知情之人,已知这冷月轩主曾于武圣府中被神兽赑屃啮亡,此刻现身必有蹊跷,且观玺会中那冷月轩主亦是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