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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50(第1页)

罗把浣浣的手从他娘手里拉出来,淡淡地道:“那些无聊太太们以为浣浣是什么?想看就看的吗?不去就是不去。2023”

大太太生气,道:“叶罗,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也是无聊的吗?对你老子娘说话可以用这种口气吗?枉我还十月怀胎生了你,你长大了就可以这么对我?”说完眼圈一红,扯出手巾子去摸眼睛。

淅淅见此倒是犯难,自己是很快就要离开的,要是为了自己而害得洪家母子翻脸,总是说不过去,总得为对她那么好的洪叶罗考虑考虑。见洪叶罗还要说话,忙按住他的手臂,对大太太道:“大太太说的是,人家给我们面子才请我们去的,我这就换衣服,就不知要穿什么颜色的好,请大太太给个主意。”一边连连给洪叶罗使眼色,叫他不要再说。洪叶罗见浣浣既然这么说,只有不说。

大太太看了却是一点不开心,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现在却是只听老婆的话,为了个新娶的老婆,前几天与太爷翻脸,今天与她作对,真是大违常态。坏就坏在儿媳太漂亮了点,就跟狐狸精一样媚住了儿子。所以虽然淅淅帮着她说话,她心里并不领情,只是说了句:“当然是素白一点的衣服,你不会连这种规矩也不知吧,快点换上,我们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去晚了招人闲话。”说完就甩袖离开。

这里洪叶罗气得跳脚,而淅淅没办法,只有叫小听找出一件白绸绣白色竹叶的衣服换上,可是洪叶罗一看就说浣浣穿白的最好看,皱着眉让她换下。淅淅本来懒得这么热的天还换上换下的,但见他这么激动,觉得好笑,只得换上一件月白的,终于被洪叶罗勉强通过。

第十二章

淅淅在路上一直想着洪叶罗对大太太的腹诽,他说大太太以往一向是最胆小最谨慎最退让的人,怎么现在就这么张狂了呢?淅淅心想,可能是因为她做了婆婆,而且还是做了当家主妇的婆婆。她可能错估形势了,以为三太太小蛮过世,她就可以扬眉吐气,也不想想她有没有这能力,更别说上面还有个精明的老太太呢。

果然,进了府官大人的家,很多穿花戴翠的老的少的女人们纷纷把目光投注到淅淅身上。老太太就像是现代社会的交际界名媛一般,和这人说两句,和那人笑两句,看上去都很熟络。大太太跟在后面则显得沉闷拘谨得很,不是很放得开,淅淅反正人小言微,只是微笑着在后面跟着就是。淅淅心想,不是不像以前与陆叔叔一起参加过的酒会的。只不过这次换成了全女班。

不时有贵妇握住淅淅的手左看右看,啧啧称赞,淅淅心想,还好学了解剖学,否则哪里经得住这么细看,总会有破绽露在外面。比如指纹,比如脉搏的位置等等。真不知以前有没有没学过解剖学的狐狸精,他们变出来的人不知有没有被真人识破过。淅淅同时也在体会那些贵妇的手,个个都是绵若无骨,老的少的,只是绵的程度不同而已,可见都是平时不用干活的人。淅淅随时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的手的手感也接近那种触感。淅淅一向是好学不倦,精益求精的。

随着戏台上一声锣响,众太太小姐纷纷谦让着入座。洪家富而不贵,所以不可能坐头排头座,好在老太太这人能上能下,带着儿媳孙媳笑呵呵地坐在后面还略靠边的位置。淅淅看了忍不住对老太太轻道:“老祖宗,我心里总有一点担心,今天林二太太特特儿地亲自来我们家相邀,后面有什么文章。”说话间,淅淅瞥见对座的大太太凛然地瞄了她一眼,似乎是在怪她越级反应。淅淅真是觉得怪得很,不过就是洪叶罗的娘,要她总是管头管脚的做什么?再说自己又没有做她媳妇的自觉,越发觉得这个大太太认真得可笑。似乎把指使儿媳妇当作显示自己权威的表现了。

老太太只是点头,看了大太太一眼,却是不说。不过淅淅看得出她的嘴角撇了一下,显然是对大太太这次小小弄权的不屑。

别人看戏看得热热闹闹,淅淅没多大兴趣,看过现代灯光闪烁的舞台后,这种草台班子似的戏台真是简陋得很,淅淅在看事情。她看得出,林家大太太稳坐高位,任着林二太太满场花蝴蝶似的乱飞,似乎是林二太太出尽风头,但是大家要是新来拜见或是辞别回家的话,第一个还是得向林大太太报到。淅淅想到妙妙又何尝不是如此,出丧那几天,她也没歇着,何况她不过是肉身凡胎,可是今早她淅淅才起床,妙妙已经带着老太太和太太的指令回来了,可谓不辞劳苦。可见地位决定一切,就像在酒会上,陆西透虽然风光无限,他老板虽然没用,可总还是老板,陆西透怎么也得照顾他的面子。就像张达人说的,人有什么底子有什么地位,就做什么样的事,高就低就都没必要。

到了古代,因为没想长治久安地呆下去,所以淅淅总有抽离了身子,远远看着芸芸众生上演人生悲喜的感觉,虽然不投入,可是却因此看出很多做人道理。今天就是如此,太太小姐们在看戏,她在看太太小姐们。

一圈招呼下来,林二太太喜滋滋地过来洪家女眷这一桌,对老太太说了很多恭维话,不外是老太太福气好之类的话,淅淅只是奇怪,她好歹也是杭州父母官的姨太太,怎么对老太太这么恭维?再一想,是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太太这儿肯定时不时可以给她不少好处。都说官员的俸禄并不高,想活得那么热闹,还不得靠大家孝敬?不过淅淅挺服林二太太的,有事没事的,她都能掏出那么多话来说,这要换成是在两千年,还不得成为最佳销售人才?

过了好久,才结束寒暄,那个林二太太略为严肃地道:“我们老爷前儿得了一幅一个叫米什么人的真迹,听说那真迹以前还是京城肖家流出来的,我们老爷看着也认不出是不是真迹,说要是下回进京时候能找上京城肖家帮眼看一下就好了,只是不知肖家肯不肯帮这个忙。我一想,哎呀,这不是有个现成的知书达理的肖家小姐在杭州吗?既是那么有名气的真迹,洪大奶奶一定是从小看到大的,请洪大奶奶过目一下不就行了?只是肖家故物,我们老爷说怕洪大奶奶看了睹物思人心里难受,所以叫我安排了热热闹闹的戏让洪大奶奶开心开心。不知洪大奶奶肯不肯赏脸,帮我们老爷鉴赏鉴赏米那个什么的真迹呢?”

大家一听,都是心下释然,原来如此,白操心了一场,大太太尤其是觉得脸上有光。只有淅淅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可怎么办?真浣浣是绝对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提到那么鸡毛蒜皮的事的,而且自己又对字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只是在网上看过一些介绍,也不是很系统,怎么可能看得出真假?只听老太太先在那里朗笑道:“我们浣浣出身世家,这种书画即使没见过,也是听闻过的,起码有点门道。林老爷看得起我们叫我们过来,吩咐一声就是,还摆一场戏作什么?叫我们好生消受不起啊。”

淅淅在心里打鼓,如果换成是真浣浣的话,那在世家耳濡目染,怎么也是有点门道的,可自己是冒牌,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也没办法了,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好在多少看过一点历史,名字总是知道一个的,便心虚地道:“林二太太说的可是米芾米襄阳?又是人称米颠的?”

林二太太拍手道:“好个洪大奶奶,果然名不虚传,这么随意一说,就把我怎么也记不住的一串名字都说出来了,可不就是。只是此地人多不便,而洪大奶奶又是好不容易拔冗过来一趟,可以烦请洪大奶奶延步进内堂一看吗?”

淅淅看了眼老太太,见她眼里也有迟疑,忙笑道:“既有次等真迹,老祖宗,我们可是要一起去开个眼界的,来,我来扶您。”

大太太不以为然地道:“鉴定真迹,也就去去就回的事,还是别劳烦老太太了。”她心中颇为嫉妒,人人都说这个儿媳好,太爷被顶撞了也不生气,儿子为了儿媳顶撞娘,她这个大太太还得因着儿媳的面子才有到林家看戏的份,以前可都是三太太陪老太太出席的,究竟她这个儿媳有什么好?

淅淅无奈,看了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眼中也是有不满流露,想老太太也是官宦人家出生,大概也应该听到过米襄阳的字画,被这个大太太一说,倒是不好意思起身了,否则被人笑话七老八十还凑什么热闹。淅淅只有自己随林二太太进去内堂。一路曲折,总有拐不完的弯路,好不容易才进一雕梁画栋的房间,看样子是书房布置,清雅简单,比之洪家少了点富贵。

屋中已有两个男子,林二太太先介绍那个年轻英俊二十六七岁的男子为京城来的刘公子,然后才介绍她的丈夫。淅淅从这介绍中的一前一后次序看,怀疑这个刘公子来头不小。为难的是自己不是真浣浣,所以他们即使把刘公子的真名说出来,淅淅也是摇头不知的份。虽然知道见这等重要人物是要跪倒拜的,但是淅淅最讨厌拜,马马虎虎敛衽福了一福算数。随他们怎么想好了,总觉得那个刘公子紧紧盯着看的眼光很奇突,虽然说不上是色狼的嘴脸,还少点色眯眯的样子,可在古代,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看总是没规矩。淅淅心里已经隐隐怀疑林二太太做出那么大动作来主要是为了这个刘公子了。

只见林爷招招手,一个书僮打扮的男孩子抱着一卷卷轴进来,与林二太太一起摊开在长案上。他们小心翼翼地安放平直了,林二太太才笑嘻嘻地道:“请洪大奶奶过目。这下就没我的事了。”

淅淅不去看在座的两个男子,只是专心地看画。见是一幅水墨山水,上面模模糊糊画着一座圆润的雨雾中的山,淅淅不是很懂,调动脑子中对米芾的所有记忆,记得他的画风应该就是这样的。再说见纸张老黄,显然是有点年代了的样子,留白处深深浅浅很多鉴赏收藏的章,看来是经过好多人的手。但是就凭此判断这是真假吗?淅淅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在肖家见过这画的。只有想了半天,缓缓说出:“这画我印象不深,没见过,听说过。即便是肖家流出来的,也未必曾经挂出来过。不过米襄阳的画据说失传,很不可能肖家当年就有幸得到真品。不过此画云山的意境做到十足,确也有可观之处,自己喜欢的话,就是真迹。”淅淅发现佛经中的有些滑头话用到这种鉴定评语上来真是绝妙。

那个刘公子闻言大笑,道:“都说肖小姐当初此画,曾言若得终老此山,神仙不换也,今日居然能平常心对之,可见世事变迁,终在肖小姐心中刻下伤痕啊。旧日谢王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真是便宜了洪家了。”

淅淅抬眼看住这个刘公子,心想,他若是真浣浣的旧相好的话,浣浣也不会死心塌地地出家了,但是他为什么对浣浣这么熟悉呢?来着不善,淅淅一声不响就回头想走开,但却见房门紧闭,林家两口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估计是在淅淅装作专心看画,其实只是专心从那些鉴赏收藏章中想找出肖家那一枚章的时候离开的。当下干脆一个转身,面对着刘公子道:“你什么人,连林家夫妇都肯为你拉皮条,你想做什么?”

刘公子拍手笑道:“问得好,有性格,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昨天听说肖家当年足不出户的小姐现在当家当得八面威风,我倒是不信了,当年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娇娃怎么可能当家?今日一看才知非虚,长相是一点没变,不,还更漂亮了很多。我现在已经后悔当初怎么不肯答应你爹的恳求,收你做我的四房了。不如你离了洪家,这就跟我回去京城,我代你退回洪家的彩礼,帮你父兄官复原职。”他也不走上来动手动脚,只是背着手一副成竹在胸似的看着淅淅。

淅淅明白了,这个刘公子应该是大有权势的人,所以他不用猴急,只等着她自己明白形势,沐浴更衣送上门去。淅淅明知故问了一句:“我若是不答应呢?”

刘公子“哼”了一声,微笑道:“你说呢?”还是一副to看见jerry的笃定态度。

淅淅也是回以一声“哼”,冷笑道:“你既然如此胸有成竹,把这房门关上就显得多此一举了吧,或者你只是外强中干?”

刘公子倒是不显尴尬,只是一笑道:“好个伶牙俐齿,我更加喜欢。这林家夫妇还真是多此一举了点。”随即扬高了声音喊了声“开门”。门很快应声而开,门外站着尴尬的林家夫妇。

淅淅转身缓缓出去,刘公子在她身后淡淡道:“给你三天时间处理洪家的事,这三天里,我会适当给洪家一点压力。你爷爷我都可以一张纸发配了他,区区一个生意人洪家算得什么。”

淅淅站住身,回头微笑道:“我不如替你说出来,憋着狠话不说多难受。你的底线不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我总得最后给你见识一样。”说完微笑回头又走。但撂下的狠话足以叫在场的众人失色。

刘公子倒是呆了一下,扬声道:“你就不顾念京城父兄和洪家老小?”

淅淅边走边冷冷道:“你就不顾念徽行乃是清流聚居之地,悠悠众人之口可以杀人吗?”

刘公子一下愣住,这个小女子她想做什么?但越是如此,淅淅与众不同的冰玉仙姿越是深刻他的心中,心中是真的后悔当年没有答应要肖家的女儿做小,否则也不用出行途中惹此麻烦,不过为着这等美人,值得。

却说淅淅准确地七拐八弯摸回原地,叫后面偷偷跟着的林二太太吃惊不已。见她径直冲着戏台而去,也顾不得了,忙在后面唤道:“洪大奶奶,你的位置在这儿。”

老太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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