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再想想吧。”米粒儿深叹了一口气。
“二姐!”禾苗儿恨其不争的瞪着米粒儿。
“二姐,你打小就温柔善良,但有什么事儿总是自己放在心里,自己难受不说出来,这一点儿真是不好。家人是要来干什么的?你有事儿连家人都不说,你让家里人情何以堪!”
米粒儿抬头看着自己的三妹,眼泪止不住的流。
“苗儿,我怕家里人跟着我难过。”
“就算跟着你难过也是应该的,谁让咱们是家人呢?你早说出来,大家都可以跟你一块想办法不是?”
“我不管,你等着,我去找二哥!”禾苗儿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出钟府。
米粒儿还为去不去京城纠结着呢,第二天一大早禾苗儿和二哥学孟就上门了。
虽然米粒儿和禾苗儿跟学孟不是一个娘生的,但从小看着她们长大,学孟对她们的事儿非常上心,不比自己亲妹妹差。
一看学孟上门,钟老爷钟太太亲自迎到前厅叙谈。
寒喧之后分宾主坐定,学孟先开了口:“钟叔钟婶,我这次来呢,是有点儿事儿想跟您二位商量一下。”
钟老爷笑了笑,说:“贤侄总是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儿直说就行,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叔婶,这如斯去京都两年多了吧,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过。虽说我没出去上过洋学,但也明白读书不容易,这两年又兵慌马乱的,不回来也正常。”学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钟老爷夫妇听他这样说,心里也舒坦了一点儿。毕竟自己儿子做得不对,自己打也好骂也罢都无所谓。但要是外人过来褒贬一顿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听学孟先给儿子找了个好借口,也跟着微微点头,面露喜色。
学孟看了两夫妇一眼又继续说:“我记得如斯的学业一共是五年,这也去学了四年多了,差不多快到毕业的时候了。咱是自己人咱明白是咋回事儿,但外人不知道啊。
如斯毕竟结了婚,有妻有子,一直不回家好说不好听,我们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怎么说也是街面上响当当的人物,让大家传那些闲话是真的挺让人没脸。
再说了,就算不为咱的脸面想,也得为小夫妻想想啊,他们常年不在一起,那真算不上什么夫妻了,更不要谈什么夫妻感情了。所以跟家里长辈商量了一下,如斯不能回来,是不是让米粒儿去京都找如斯,正好如斯也该毕业找工作了,工作后再没个人照顾着也不方便,米粒儿过去呢正好可以照顾一下。叔婶你们看看怎么样?”
儿子的确过分,钟老爷夫妻心里明镜一样。如斯之所以不回来就是因为看不上米粒儿,一心想着什么婚姻自由,想着要什么民主独立,不要包办婚姻,所以才非得闹着要离婚。这两年要不是两老一直坚决反对,这个家早就散了。
通过这两年多的相处,米粒儿真是个好孩子,那个臭小子先入为主,从来也没去了解过米粒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坚决要离婚,真是个没福的。
听学孟说得这么婉转,又处处替自己和儿子想,钟老爷哪里还好意思再去争辩什么。
他呵呵一笑说:“学孟啊,其实我老早就想过这事儿,说实话如斯一人在外我也真是不放心,无奈承恩还小,就没想让媳妇奔波。再加上局势不好我更不愿意媳妇去吃这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