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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1页)

最符合要求的年轻妇科医生之一。他对乔安娜说:“卧床休息,停止房事。”接着,特德和乔安娜就医嘱的精确的医学含义展开了讨论。他在深夜进行房事前打电话给费斯克医生。医生由于他没有紧急病情就打电话来感到不快,也不怎么乐意跟男人谈话,尤其不愿作语义学的探讨。医生说他的嘱咐的医学含义就是“让她尽量平躺着,停止房事”。特德建议换个医生,乔安娜说什么也不愿意,所以他俩就在床上离得远远地躺着,乔安娜在床上躺了快三个月,安然无恙地度过了整个怀孕期。

特德忙着为孩子准备衣服、褥垫、小床、玩具汽车、夜灯、小马车,并且为他考虑各种名字。

乔安娜远比他更注意细节,她就很清楚给宝宝坐的高背椅是否应该带有供孩子拨弄的数珠,她以前尽管不熟悉这一套,却很快学会了有关的行话。他认为这是母亲的天性使然。他花了不少力气才搞清楚“襁褓”和“摇篮”之间的差别,这是因为“襁褓”听起来像是给孩子睡的地方,不像是孩子的衣服;而“摇篮”听起来似乎是孩子盛水洗澡的东西,不像是供躺卧的东西;至于“防护垫”对他来说就比较容易把词和物联系起来了——“防护垫”是围在童床四周的东西,上面画着具有教育意义的图画,比如小白兔。

乔安娜的孕妇用衣是在圣母商店买的,特德觉得这家铺子的名字取得很确切,因为乔安娜符合快当母亲的美丽少妇的一切条件。多亏费斯克医生的才学。她的皮肤富有光泽,眼睛奕奕有神,真像一位贞洁的圣母。乔安娜的容貌几乎具有职业艺术家的特点,身高五英尺三英寸,过于纤细,不会被人当做模特儿,可能被当做演员;她是个引人注目的苗条妇人,乌黑的长发,瘦削高雅的鼻子,棕色的大眼睛,就她的身材而论,胸脯也很丰满,特德称她为“这一带最漂亮的姑娘”。他对自己的形象就不那么自信了。他身高五英尺十英寸,眼睛是棕色的,头发是淡棕色的,还是颇有魅力的男人,可是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太长,而且已经开始脱发,所以很不自在。特德觉得乔安娜挽着他的时候,他就显得最有吸引力;这也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形象的看法。他希望孩子的相貌不要像他,否则真是命运的无情嘲弄。

乔安娜怀孕期间他老是牵肠挂肚。他想在深更半夜给她吃排骨,或赶出去买冰淇淋,可她一点儿没有这种常见的怪癖,所以他经常带花给她,虽然他以前会认为这么做未免太造作。

乔安娜虽然怀孕七个月,睡觉却很恬静。特德到晚上可没那么好过:他时睡时醒,辗转反侧,老觉得惶惑不安而又捉摸不到原因何在。

十对夫妇聚集在格林威治村一幢褐色砂石砌的房子里。医学指导对妇女们许愿,说她们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从而博得了听讲者郑重其事的欢迎;但是没人注意到十个孕妇中出现的矛盾现象;有几个走路都有困难,还谈得上什么控制自己的身体。指导对男人们也作出保证,说他们的孩子出生时,他们能成为积极的参与者。指导是个穿高领长袖紧身衣的热情年轻女子,也是在场唯一腹部平坦的妇女。她把一些彩色幻灯片放映在银幕上,内容是胎儿的生长过程,描绘得生动逼真。特德以前从未看过。接着还有图片:新生儿、醒来的母亲以及得意洋洋的父亲。一个有血有肉的婴孩即将进入他的生活了;不是书中描写的或怀在妻子肚子里的,而是一个有呼吸的小生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克莱默夫妇之争(2)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特德坐在四十二号街图书馆的台阶上吃冰淇淋;这是他去“劳德与泰勒”那儿询问通知婴儿诞生的价格之后,以及去“沙克斯”询问童车价格之前;这时他忽然觉得捉摸不定的惶惑心情现在有点数了。是恐惧。他吓坏了。他生怕乔安娜会死,生怕孩子会死,生怕他们健在而自己不久会死,生怕负担不了孩子,生怕抱不好孩子,生怕失手让孩子摔到地上,生怕孩子生下来是瞎子、低能、瘸子、缺胳膊少腿少指头或皮肤上有斑点, 自己财力不济,生怕当不了好父亲。这些想法他一点儿都没跟乔安娜谈过。

特德对付恐惧的办法是忘却,他要像上帝一样掌管一切,了解一切,绝不心存侥幸。他要做世上最好的自然分娩法的父亲,既受过最好的训练,又具备最充分的知识。每周上课的时候,他都是全神贯注,认真听讲。他几乎能像超人那样用X光般的眼睛审视乔安娜的腹部,并且判定胎儿的位置。到第九个月,乔安娜开始日益感到不适,这时他体贴入微,全力支持她。在他的鼓励下,他们每天都做呼吸锻炼。作为分娩前的父亲,他是堪为表率的。

自然分娩法课程结束时,在当地一所学校里放映了一部电影,内容是用自然分娩法分娩的真实情况。观众中有各种各样快当父亲的人和腹部千姿百态的妇女。他对素不相识的人微笑着,感到和他们都有亲缘关系。课程结束了。特德?克莱默准备就绪了,就等孩子来啦。

“我要是不能顺顺当当地把孩子生下来,你会对我失望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喏,我刚才跟一个产妇讲话,她是麻醉分娩的,她对自己没能醒着分娩感到内疚。”

“他们说过,不会不顺利的。别担心,尽力而为吧。”

“好的。”

可别有个三长两短把我抛下啊,乔安娜。我可不能少了你呀——这些话他没能说出口来。他不想吓唬她,也不想流露出自己的恐惧。

电话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的书桌边,正在他应该在的地方。他驱车十分钟到了家,镇定沉着。但是他一见到乔安娜就乱了套。他没想到乔安娜的阵痛会来得这么迅速,这么剧烈。他到家时发现她蜷曲在地板上。

“老天爷——”

“痛死了,特德。”

“天哪——”

他一看到她痛成这副模样,刹那间就把所有听过的课都忘了个精光。他抱住她,直到阵痛过去。接着他提起准备了多天的提包——他事先让出租汽车等在门口——两口子就上医院去了。

“我受不了啦。”

“不要紧,亲爱的。呼吸。”

“不行!”

“行的。求求你,呼吸!”于是她试了一下,有节奏的呼吸,据说能让产妇分心,从而摆脱痛苦。

“没用呀。”

“亲爱的,下一次你得战胜它。记住,战胜它。”

“也许应该让他们给我上麻药。”

在七十九号街和公园大道的岔路口,交通阻塞,他们的汽车停下来了。

“不行呀。”他对司机吼道。

“有什么办法呢,先生?”

特德跳出车来。

“急诊!产妇分娩!急诊!”

他奔到马路中间,拦住一些汽车,指挥另一些汽车通行,成了一个临时的、发狂的交通警。“把那辆卡车开走。见鬼。让开。”纽约那些什么世面都见过了的司机让这个疯子搞糊涂了,竟听从了他的调度。他在这耀武扬威的时刻,成了从纽约的交通阻塞中救出自己临产妻子的英雄。他们飞快地开向医院,特德关照司机按住喇叭不放——“只管闯红灯,罚款我来付。”

他那显赫的时刻转瞬就结束了。到了医院,乔安娜给送上了楼,他独个儿在接待室里等着,勋劳已成陈迹。现在乔安娜在他们手里,是他们说了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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