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了四五日,苏锦胳膊上的纱布包扎已撤了去。
夏日炎炎,为了让伤口透气,白巧挑得在屋中的衣裳多是胳膊处清浅通透的。
柏炎目光滞了滞。
久在军中,他当然能一眼认出,她胳膊处的结痂和红印是鞭伤,更知晓这一鞭下去在她一个女子身上会有多痛。
他顿在原处良久,是因为就在他的府邸里,哪来的鞭伤?
柏炎脸色明显沉了沉。
心底瞬间涌起的护短和恼意,当下却见她睡得正沉。
他放下扇子,从小榻处缓缓起身。
苑中,玉琢见他起身,便迎了上来。
远远的,便见柏炎的脸色阴得怕人,“照看好夫人。”
他清冽的声音里有强压的怒意,玉琢福了福身,却连声音都不敢出。
玉琢惯来在云山郡府邸伺候,此番侯爷是动了怒。
且动了不小的怒。
玉琢咽了咽。
……
出了苑落,青木正端坐在苑外的大树上,双手抱头,仰首看天。
眼下,却见柏炎自苑中出来。
青木错愕瞥了瞥苑中,似是并无旁的动静,柏炎却一脸阴沉得有些怕人。
苑外,柏子涧朝柏炎迎了上来,“侯爷。”
柏炎瞥目,“这几日谁来了府邸中?夫人身上的鞭伤是谁干的。”
柏子涧跟随他多年,眼下这般愠色挂在脸上,声音却沉稳的时候,便是暴风骤雨将至。
柏子涧拱手,“四爷同顾家起了冲突……”
听到这句,柏炎眼中微滞。
柏子涧硬着头皮道,“……顾小将军带了顾家二公子闯府邸抓人,结果正好遇见了夫人,是顾小将军失手……”
柏炎跟前,柏子涧知晓点到为止。
“顾云峰在哪里?”柏炎言简意赅。
柏子涧深吸一口气,“顾小将军和顾二公子都在驿馆……”
话音未落,柏炎已转身,“叫人去偏厅候着。”
“是!”柏子涧额头三道黑线。
他也前日回府中才听说的顾云峰带人来府中冲突一事,以侯爷的性子,顾云峰伤了夫人,在侯爷这里此事怕是难善后。
柏子涧捏了把汗。
……
驿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