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自然越好,人体便是最自然的。
且说落到三人身边的,也有二对光翅的,只是数目不多,光芒也不像九天玄女这样柔和,庄周便知这是还没到无上神人的境界,能量控制不住就要外泄,难怪当年九天玄女又被称为旱魃,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原是当年九天玄女修行不彻之故,庄周便对陆压道,“还请道兄发号施令。”
陆压道,“不敢不敢,道兄才是阵主,贫道是客,客随主便,还请道兄安排。”
庄周便不再推让,让这些四翼或六翼的天使各去其余八星。
这些人一一去了,都按庄周吩咐占好位置。
这时北斗九星、周天星辰都有人镇压,庄周感觉便和刚才不同,之前只是强行催动混元河洛大阵,吃力无比,这时却好像整个大阵都和他合为一体一般,似乎举手间便能把天撕开,他能感到的只有力量,无比庞大的力量,这数万达到或接近大罗神仙级别的高手加入,人皇所留的混元河洛大阵这才真正开始发挥威力。
北方星空光芒大亮,星光一下子就扩张开来,占了半边天宇,威势已经压倒了南边的水光,下面便有更多人往北边飞来。
陆压不由大喜,赞道,“道兄大能,今日见道兄布混元河洛,贫道才知九重帝威。”
九天玄女脸上也满是激动之色,便是在场之人,又有几个不激动,这是人皇一脉的最高权威,代表洪荒时代神族的无上地位,自从辟地开天之后,已经很久没见了。
那些天使也都面有喜色,他们原就是住在九重天中,只是后来人皇一脉天帝式微,这才投了西昆仑,西昆仑便在后来的天庭上,又被有翼一族称为十重天,也就是天堂所在,看上去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其实是以前的九重天都没了,现在的一重天还是客居。
这北斗九星,其实就是天使们的九重天,如今重归故里,自然激动。
庄周便道,“便请道兄上前答话,若是有不妥,速速退回阵中,我自有道理。”
陆压应了,出阵而来,到三千弱水大阵前,打一个稽首,道,“西昆仑闲人陆压,请昆仑山主金母答话。”
便有天将报进去,少顷,只闻乐声阵阵,营门大开,四队仙女前导,手捧香炉,握扇吹笙,又等片刻,才见西王母出来。
西王母容貌绝世无匹,她一出来,天地间就都一亮,走过的地方,有异香隐隐漂浮,天乐相伴,鲜花铺路,她见了陆压便笑,问道,“小鸟儿,可是在我昆仑山住腻了要走么。”
陆压低了头,垂首道,“昆仑虽好,毕竟不是故乡。”
西王母点头,笑吟吟道,“当日共工撞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天人共怒,原本要绝你水族一脉,是玄龟自愿献身补天,上神女娲斩了它的四只鳌足,补了天柱,剩下龟身,是你父帝俊取了去,用来给大地立基,因有这份功德,玄龟和玄鸟二脉才存,如今你说要回故乡,却不知是要回北方玄武星域呢,还是重回北斗九重帝宫。”
说着笑吟吟看向阵中庄周,她在这说话,阵中人都听得清楚,九天玄女慌忙道,“师弟勿信她所说,河图洛书是你师兄给你之物,除了你别人却也用不了,我并无强占之心。”
庄周笑道,“我自然相信师兄眼光的。”
九天玄女这才放心,两人看陆压和西王母说话。
陆压道,“不敢,如今下界北俱芦洲尚无人烟,意欲借此立基。”
王母点头笑道,“甚好,那北俱芦洲却是荒凉了些,多些人气也好。”
陆压应道,“是。”
王母正在这和陆压闲话,旁边早转出一人,大声骂道,“陆压,你这下贱肮脏的胚子,披毛有翼的畜生,胆小怕死的废柴,也敢出来现世,你即知长生顺逆,便知天命难违,天恩难测,怎敢如此欺心,当日你蒙难,是王母收留于你,西昆仑山上,也有你的旧宅,一直尚在,如今你却是把主人都忘了吗,须知,背义忘恩,天人共戮,早些迷途知返,尚有话说,要不然死路一条。”
陆压急睁眼去看,见这人仪表雄伟,声若洪钟,异貌难言,他是个好脾气的,这话当年又是听的多了,闻言竟然不怒,只是问道,“道友是哪个。”
那人怒道,“我也非仙非圣,更非佛陀,乃是金族阳蚀。”
陆压忙施礼,道,“原来是道友,我有一言,道友若能听时,我便当说,不容我言,任尔所为。”
阳蚀听了,冷哼一声,“我难道还怕你说话不成,只讲就是。”
陆压道,“我自天皇得道,所见多矣,自古以来,多少兴亡,都在眼中,从来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做人做事,凭得都是道理这二个字,道友也是我神族一脉,我是个实在人,不说虚话,如今只问道友一句,我等如今这般寄人篱下,却又其情何堪,其心怎忍,若是道友,能忍乎。”
阳蚀听了大怒,喝道,“你这孽障,还敢虚言挑拨,莫非不知死么,只因心中不忍,便要背义忘恩,欺心如此,还敢诓言道理,你族寄人篱下,只因共工撞不周山,天人共怒,是王母慈悲,收容尔族,后来帝俊无道,下洪水灭苍生,十日并世,尔也有份,后羿射日,尔躲在草丛里逃过一劫,却仍是王母收容尔等,怎的毫无感恩之情。”
庄周在阵中听得清楚,顿时明白,原来玄鸟一脉当年却是被拆分了,帝俊投了土族,负责天上太阳的运转,九天玄女却是当年便投了金族,后来帝俊在土族混不下去了,只好西进,仍是投的金族,两支这才归一。
还有玄武一脉,虽说名义上占了北方玄武星域,但地位确是最低,其实只是天庭的附庸,当年天庭初建的时候,东王公西王母都是和三清并列的,地位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