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两方人对冲。宋雨从邹康手里接过一把斧子,一跃就冲了上去。迎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拿着砍刀就要砍宋雨。当的一下,宋雨拿斧子架住了那一刀。那小子的刀,被宋雨这一下震得好险脱了手。宋雨荡开这一刀,接着就是一斧子劈过去,砍在那小子的肩膀上,咔的一声,血光一溅,骨头被砍碎了。旁边一个小子,手里拿把短矛,捅了过来。宋雨侧身一让,趁机抓住矛杆,一斧子上去,同样砍在了肩膀上。宋雨手上一拽,将对方的短矛夺了过来。那边,刘秉承把一小子给提了起来,一下子扔了出去。就在这时,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打手,从后来抄了上来,手里拿把砍刀。这一刀下去,刘秉承就废了。宋雨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开那个被夺了短矛的小子,冲了上去。一没留神,左边冲过来一个人,抬手就是一刀。宋雨左臂被砍了一刀,皮肉绽开,仿佛被开水烫了一般。宋雨袭上前去,手里夺过来的那把短矛,就送进了那人的小腹之中。宋雨一把推开他,一跃上前。刘秉承一棍子砸在了一个小子的头上,接着一拳放到在地,一脚踹在了那小子头上。刘秉承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已经举起了砍刀。说时迟那时快,宋雨已经冲到了跟前,一跃上去,一斧子砍在了那个男子的背上,将他砍翻在地。宋雨满脸是血,一把拉住刘秉承,说道:“别冲那么快。”这时候,尹童蒙已经靠了过来,背上被割了一刀,很长的口子,血已经把衣服染红了。尹童蒙满眼血红的问道:“邹康呢?”尹童蒙这么一问,宋雨也傻了,邹康呢。宋雨四下看了一下,邹康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好像是腿受了伤。不过还好,前面有两个弟兄帮他挡着在。
眼下是一边倒的局面,对方二三十人,被砍倒了十几个,剩下的,都边打边跑,有的都躲到后面去了。但是,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光头,还站在那没动手,他身边,有七八个二十七八岁的打手,也都没有动手。宋雨知道,对方一旦上手,估计局面就得反过来。别看自己这边有二十个人,可大多数手里拿的都是钢管,铁棍。而人家手里,不是柴刀就是割刀、板斧。
就在这时候,宋雨听到一阵马达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扭头一看,远处有十几辆摩托车,后面跟着两辆面包车,沿着小路,一路呼啸而来。那些骑摩托车的,一个个穿着黑色的夹克,领头的那个人,不就是十二少?
“住手!”宋雨喝了一声,这架,没法打了。而邵军,依然在他们手里。邵军被一个小子抵住,靠在墙上站着,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场景,脸色发白。
宋雨一声喝,三江的弟兄,都收了手,一个个退了回来,把宋雨护在中间。还好,有受伤的,不过没有倒下的。那边光头也开了口,叫手下收手。尹童蒙跑了过去,一把将邹康从地上抱起来,邹康的腿上尽是血,血水顺着裤子往下流。
宋雨十六岁那年,就跟着尹童蒙,砍翻了三江的豹子,一统三江老街。从那时候开始,尹童蒙就是他们的大哥。宋雨和尹童蒙刘秉承邹康邵军几个,感情很好。今天一战,连带自己,就伤了三个,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靠在墙上。宋雨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十二少,身穿黑色皮夹克,戴着黑色皮手套,骑着一辆摩托车,一阵轰鸣,在小楼前面停下,后面,跟着十几个身穿黑色夹克的年轻人。紧接着,后面的两辆面包车也到了,从车上下来十几个人,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上,清一色的身穿黑色夹克,手里拿着砍刀。这些人,加在一块儿,足有三十多人。十二少从摩托车上下来,摘下墨镜,眼神和鹰一样冷峻,冷冷的看着宋雨,说道:“怎么,宋雨,我们又见面了。”
说着,那三十多人,围了上来,手里拿着砍刀,把宋雨等人围住。小楼前面,光头叫阿虎带着那些十几岁的混混,把砍翻了的都抬到楼里去。自己拿着一把柴刀,一脸横肉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打手。
“今天来的人,全部留下一只手。”光头瞪着宋雨,咬牙切齿的说道。
正文 027、钱,要多少,我给你们
对方三四十人,抄着家伙就上来了。三江来的人,有半数傻了眼。对方这么多人,而且都是在刀口上混饭吃的帮派成员,这还怎么打?不被砍死就怪了。一下子没了士气。这时候,尹童蒙大喝一声:“操,横竖是个死,拼了。”尹童蒙浑身是血,第一个就冲了上去。宋雨见尹童蒙冲了上去。也不由分说,也提了斧子冲上去。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打手,见宋雨杀了过来,手拿砍刀,迎了上去。宋雨忽然一跃步上前,冷不防一鞭腿,对准那人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下子。宋雨双眼通红,与对方短兵相接,垫步,起身,跃起一脚飞踹,将侧身的一个人踹飞了出去,肋骨发出咔嚓的断裂声。迎面一刀砍来,宋雨提起斧子相迎,当的一声,那人手里的砍刀就飞出了手,接着一斧子,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一斧子下去,咔嚓一声,斧子嵌在了骨头里。血光飞溅,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热血***,骨骼里的芬芳,在这寒冬里,年轻的生命,绽放光芒。几个人,将宋雨围住,宋雨手里的斧子,连连挥舞,宋雨手里的短斧,在冬日的阳光下,暗红,透着杀气。狂风骤雨般的砍杀,让人闻风丧胆。面前的这个男子,显然是豁出命去了。被宋雨砍倒的人,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着,给站着的人造成恐惧心理。一定是遇到了鬼,收割人命的恶鬼。眼前这个人,不是来砍架的,而是来杀人的。他是来杀人的。
尹童蒙冲在最前面,被五个手拿砍刀的打手围上了,连砍了十几刀。一刀,一刀,尹童蒙被砍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倒了下去。宋雨砍翻了面前的两个人,背后挨了两刀,满脸是血,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的时候,刘秉承从身后一把拉住了他。刘秉承满眼血红,对宋雨说道:“尹哥,快不行了。”
宋雨愣住了,宋雨傻傻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能为力。人的一生,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都会随着的时间的流逝而淡去。活着的人,要面对接下来的道路。然后,最大的悲痛,就是面对人生的惨白无力。当一个人,面对错误,无法挽回的时候,他会感到绝望。
宋雨把手里的短斧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宋雨大喝一声:“住手!”
混战扔在继续。
宋雨接着大吼一声:“住手!别打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三江的兄弟,还站着的不到十个,扔掉手里的刀,看着宋雨。
一身黑衣的十二,伸手拦住了手下的兄弟,似笑非笑的看着宋雨,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不打了。”宋雨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浑身的湿红,一身的血腥,“钱,要多少,我给你们。不打了。”
“操,你说不打就不打了?!”光头手里抓着柴刀,一脸的愤怒,“砍死丫挺的。”
手下的兄弟听了,拎着砍刀就要上来。十二冷冷的说道:“他说不打了,你们没听到吗?”
光头的那几个手下,还要动手,十二一拳上去,打翻了一个,抱着头在地上挣扎。十二对他们说道:“我说的话,没听到吗?”
远处,听到了警笛声。两辆警车,拉着警报,呼啸而来。
光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警车,对十二说:“十二少,你带你的人,收拾收拾东西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十二点了点头,手下抬着伤员就往车里搬。
宋雨还傻站在那儿,十二对宋雨说:“别***傻站着,你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就叫他们把受伤的人全弄走,抬到车上,跟着我的车走。”
“阿虎!”光头对小楼里的阿虎叫道,“你带二十个人,给我把警车拉住!”
阿虎冲了出来,带了一帮人,跑到乡道上,一路狂奔,在远处的村口,把警车给拦了下来,团团围住。刘所长从车上下来,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阿财呢?!阿财!叫***过来。大晚上打个麻将都不得安生,***尽给老子惹事!”
刘秉承和弟兄们,把受伤的兄弟给抬到依维柯上。邹康和尹童蒙受了重伤,十二让手下人空出一辆面包车,把人抬了上去。邵军被人架了过来,大颗大颗的落泪。宋雨一巴掌上去,邵军的烂茄子一般的脸,被这一扇,反倒出现了一些血色。邵军望着宋雨,说道:“雨哥,我对不起兄弟们。”
宋雨对刘秉承说:“把丫的撵到车上去,别在这儿碍眼。你也跟他们走吧,赶紧把尹哥送到医院去。”
光头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走了过来,对宋雨说道:“你留下来,事情还没了结。”
宋雨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刘秉承,丢个眼色给他。
刘秉承看了宋雨一眼,上了那辆沃尔沃,跟着十二的车后面,从另一条路走了。
宋雨的左肩,仿佛裂开了一般,上次留下的伤口估计又坏了。左臂上,衣服裂了,皮肉外翻,还在向外流着血。背后也是火辣辣的一片,估计挨的那两刀不轻。宋雨觉得脊梁骨一阵阵发凉,浑身发冷,身子要往地上瘫。
阿虎,带着二十多个人,从村里各家各户,又冲出来二十多人,都没能把警车拦住。刘所长把枪掏了出来,骂道:“滚开,都滚一边去,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他!”整个村,家家开赌设局,以此为生。历来,这就是个赌村,所以,村民对警察掏枪,见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阿虎就是村里的,阿虎给刘所长递烟,对刘所长嬉皮笑脸的说道:“刘伯伯,就是村民打架,没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