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蹙得深了,口气也着急:&ldo;到底什么事啊?&rdo;
马园园还不放心,说:&ldo;我跟你说了,你回头不会再去问顾子朝吧?你要真去问他,我可不敢说了。&rdo;
她更心慌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ldo;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rdo;
马园园十分谨慎的将办公室的门掩了掩,然后才细细声告诉她:&ldo;他是顾家长子嫡孙,也是唯一的男性血脉。当年他爷爷病重,顾家放出话来,谁要是能在老爷子闭眼前为顾家传宗接代,无论男孩女孩,只要生下一个就能得九位数的奖励。&rdo;
她很诧异,怀疑起真实性:&ldo;假的吧?&rdo;
马园园接着说:&ldo;当然是真的啊,我认识的好几位姐姐都争相往顾子朝身上靠呢。那奖励在当年已经相当诱人了,更诱人的是怀上了顾家的血脉,那可是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况且顾子朝一表人才,能跟他共度良宵又不吃亏。只不过老爷子的心愿没成真。我听说顾子朝雇了八个壮汉保护自己,还对外宣传,谁要是敢上他的床,就把那人扔去荒山野岭自生自灭。他呀,明明是个风流公子哥,可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时候起,就生怕被人染指呢。&rdo;
她知道马园园没有撒谎的必要,可这些事就跟许多别的京城故事一样带有传奇色彩,突然要按在她认识的顾子朝身上,真是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马园园唤醒陷入沉思的她,特别想探究:&ldo;所以你快告诉我,你究竟是使了什么妖术成为顾子朝女朋友的?又是使了什么绝招让他亲自开车送你来上班的?&rdo;
她心情复杂的很,满脑子都糊住了一般,自辩也只能说:&ldo;我能有什么妖术。&rdo;
马园园到是格外开心似的,絮絮叨叨说着这城中的往事。
她一句没听进去,过了好一阵,才又问:&ldo;他跟他家里的关系是不是不好?&rdo;
马园园坦言:&ldo;高门大院的事儿,我哪能统统都知道啊。反正那段时间肯定是很紧张的,不然不至于那般争锋相对吧?&rdo;又问她,&ldo;你们不是谈着恋爱吗?难道从来不讲家里的事?只是看看月亮,数数星星吗?&rdo;
她与顾子朝二月初相识,三月底重遇,四月中旬第一次共进晚餐,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确定恋人关系,细细算来,牵手成功也才刚刚满了两个月而已。他工作忙碌,应酬也多,半数时间都在外地。天上的星星数不胜数,他们见面的次数到是两个巴掌就能数的完。
昨晚顾子朝之所以留宿她家,是因为他出差回来给她带了许许多多的时令水果,多到她根本拎不动,而她租住的房子没有电梯,所以他来回爬了三趟六楼,又因晚饭前吃了感冒药,到这会儿又累又困,她去泡杯茶的功夫,他就靠在沙发上眯着了。
她想着让他休息一下,就把屋里的灯都调暗了,自己也不乱动弹,免得弄出声响吵醒他。结果他这一眯眼就眯到了半夜,她也倚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他想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可刚一碰到她,她就醒了。
夜深人静,四目相对,暧昧不明的灯光将彼此映照进了眼底里,满室都是温柔。
魏霜一直清楚的记得,那晚的第一个吻,是她主动的。
魏霜也一直清楚的记得,那晚的自己,满心都是他,连一根针都插不进去。
后来她向顾子朝提出分手。
恰逢在汉堡工作的韩思羽归国探亲。
两人在街边撸串喝酒。
韩思羽问她考虑清楚了没有。
她以二两的白酒量灌了小半斤二锅头下肚,此刻只感觉天旋地转,舌头都快捋不直了,听了韩思羽的问话,边笑边哭的说:&ldo;我只能分手。&rdo;
韩思羽长叹一声:&ldo;你跟一个过世的人较什么劲呢?&rdo;
她大声的嚷道:&ldo;我才没有跟宋南妮较劲。&rdo;
其实她是跟自己在较劲。
魏霜得知有宋南妮这么一号人物是在她和顾子朝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自从在马园园那儿得知顾子朝的家世后,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她从前只觉得虽然顾子朝身家确实傲人,但自己综合起来也不差,配一对大概也能算得上是赏心悦目的,可天上突然砸下来一个重磅事实,她感觉与他之间在瞬间就相差起了十万八千里。毕竟富贵人家尚且可以努力努力,权贵门第她就是真的高攀不起了。
思想出现滑后,她疑心顾子朝只拿她当情人玩伴,等新鲜劲一过,打发她一张支票,感情不感情的,自然都是虚谈。
她有些沮丧,且不想被他用支票打发,所以很快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说什么那晚只是擦枪走火,她不会放在心上,也谢谢他前些日子的各种关照,自己在这偌大的京城虽然形同蝼蚁可也不愿意给人当情人玩伴。
她说的一板一眼,他听的眉头紧蹙,最后,他问她:&ldo;你不想和我谈恋爱?&rdo;
她心里是难过的,但她忍住了难过,还故作轻快的说:&ldo;我是不想过阵子你来和我谈给我多少分手费。&rdo;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忧心,毫不犹豫的承诺:&ldo;只要你不提分手,我不会和你分手的。&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充盈着闪动的光,他是那么的认真,一点撒谎哄骗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