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否决这场荒谬的婚姻,只是碍于当下的情况,她只得隐忍着心里的不快,做一个有利用价值的棋子。
乔慕晚的质问,让年永明端着茶杯的动作一滞。
尽管乔慕晚的声音轻轻婉婉,他这个做长辈的还是听出来了她话语里的苍凉意味。
“慕晚,有些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茉含是好,但是她不适合南辰,相反,你很适合他,爸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贤内助!”
“爸,我和年南辰之间没有感情基础,根本就做不来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而妈喜欢茉含,年南辰也喜欢茉含,你们都很喜欢茉含,既然你们大家都喜欢茉含,把茉含娶进门,不是有很多的欢笑可言吗?”
乔慕晚打从这段婚姻开始,她心里就一直压抑的难受,今天都倾诉了出来,忽的觉得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她舒心。
这段只有利益,无关感情的婚姻,她图的不会是能够借助年家的力量帮助乔氏渡过这次的债务危机。
用埋葬婚姻的方式,偿还乔家的养育之情,她能做的只有这些罢了。
乔慕晚的话让年永明唉声叹息,“慕晚,你和南辰的婚约确实有不公平的因素存在,但是爸会帮你们两个人一一排除这些因素,我今天就把南辰叫回家里,让他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都断了关系!”
年永明一直一副“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态度,让乔慕晚觉得自己多说些什么都无济于事。
“爸,我……可以不和年南辰离婚,但是我希望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不愿意回到年家这么压抑的地方,似乎多待上一秒钟,她都会胸闷气短。
在业界纵横多年的年永明最惯于察言观色,自然而然的,他能听的出来乔慕晚话里的意思。
“爸会给你私人空间,但是慕晚……年家在盐城怎么说都算是名门大户,你在外面……”
年永明虽然点到为止,但乔慕晚很清楚他要说些什么。
心头而莫名的紧张起来,垂着眸,她柔白的小手,一再的捏紧、放松、再捏紧……
舔了舔干涸的唇瓣,再抬起头儿时,她的脸上再度带上了虚伪的皮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年永明。
“爸,您放心吧,我很清楚这些事儿,就算您不说,我也知道女人的名节比什么都重要!”
————————————————————————————————————————
从年家出来时,乔慕晚身心疲倦着。
不知道是因为年永明的话让自己心虚,还是因为自己违背着良心开口说的话让自己心虚,她整个人无力的厉害。
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将这些烦心事儿都丢在脑后。
坐上了计程车,在她手揉着太阳穴时,手机里进来了电话。
陌生的手机号码让她眉心微拧,迟疑了两秒后,才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是乔慕晚小姐吗?您的丈夫年南辰先生刚刚昏倒在了酒店这里,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
乔慕晚刚想开口说让酒店那边打电话给年家,对方报了酒店的名儿和年南辰所在房间的门牌号以后就挂了电话。
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乔慕晚也改变不了自己还是年南辰名义上妻子的这个事实,思忖再三,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酒店这里。
进了酒店,她刚在登记处登了记,身后走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商人。
和其他人一样,乔慕晚的眸光带着打量的看去。
修身的高档西装,包裹着男人昂藏的身躯,过分完美的身材,如同杂质里面走出来的男模儿,身姿挺括而颀长。
随着厉祁深移动的步伐,一张呈现在光线下的深刻五官,能工巧匠精雕细琢一般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乔慕晚也不例外。
在看到厉祁深棱角分明的俊脸的那一刻,乔慕晚“刷!”的一下子就烧红了耳根子,昨晚和今早的激-情片段,有断断续续、有真真切切的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心里说不出的别扭与尴尬,让她绞紧着自己的双手,许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厉祁深,她当即埋低了小脑袋,把自己身子缩的像是和小刺猬一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