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达的心渐渐沉寂下去,知秋的信中只说明找到了明夏的女儿,但是对明夏却语焉不详。
这些日子苏达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真到了这一步,又觉得心痛如绞。
苏家老宅占了整整一条街。
周柠原以为季家就够阔气的,没想到在苏家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苏家的阔气并不是金银珠宝的堆砌罗列,而是世家的底蕴大气。
苏家在青州地界几百年,有着极其浓厚的底蕴。
就比如眼前这一处亭子。
这亭子设计于石板桥的中间,前后都有竹子。
亭子本身精致小巧,用小拇指大的的玉石穿成帘子,挂在亭子的四周。
亭子挨着水的两端挂着名贵的月影纱。
竹子的婆娑沙影映在月影纱和石板桥下的小河,仿若一幅很有意境的画。
其实像世家大族,祖宅中有这样美的地方,并不是多让人惊讶的事。
只是经过这里时,没有人专门介绍。
苏家的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只把这里当做最普通的一处小亭子而已。
苏达的书房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但是离大门不是很远。
苏达把苏知秋,周婉和周柠单独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知秋,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我的女儿究竟……”
苏达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得到的是那个最不好的答案。
苏知秋看了眼周婉和周柠,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婉,阿柠,你们还是把你们母亲的遗遗物给大伯看看吧,怎么说也得把身份弄清才是。”
周婉从拿出那枚用手帕仔细包裹着的银簪子,双手递给了苏达。
苏达只瞧一眼,便知道那就是自家女儿的东西。
因为这个是当年自己的徒弟客楚亲手给苏达雕刻的。
客楚和苏明夏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的婚事是众人都默认了的。
只是苏明夏意外走丢,自此客楚日日消沉,萎靡不振。
十年前,客楚离开了青州,去了京城,成了大名鼎鼎的御史大夫。
“是,这是明夏的簪子,孩子,你们的阿娘呢?”苏达还是不死心,都有些面目狰狞地问周婉。
周婉低着头,眼睛红了一圈,小声哽咽道:“阿娘在生下阿柠后不久,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