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翘起了细细长长的小手指,恰如兰花盛开,在鸳鸯眼前晃了晃,道:“人贵在心,不在身份!”
雍正拢起了她伸出的小手,道:“你这丫头,大冷的天,伸手出来做什么?”
惜春笑得直趴在入画肩头揉着肠子,道:“四爷真是小气,连林姐姐的手也不叫露出来,莫不是醋汁儿拧了出来的”
迎春和探春忙喝道:“四妹妹你胡说什么呢,这个也是你能说的?”
惜春嘟嘟小嘴,有些委屈地道:“我才不是胡说,是看着事实论事实。”
雍正脸上却是荡漾着春风一般的笑,柔柔地看着黛玉,让他素来冷峻的面容,看起来俊朗极了。
方才他阴沉着脸的时候,宛如地狱中的修罗一般,令人生畏。
而此时,温柔的笑意,却是难得伟岸的男子,叫那少女也忍不住心头如小鹿一般活蹦乱跳,薄薄的目光,偷偷瞥着雍正。
西林成忽然走到了花农跟前,看了一下迎春,道:“这两盆花,我要了。”
花农侧着他看了他一会,才点点头,道:“罢了,看来你倒是惜花人。”
迎春听了,脸上却是微微一红,随即侧过了头,装作没有看到。
雍正只隔着面纱拧着黛玉的小鼻子,黛玉伸手就拍他手,随即抓着他手拧成麻花。
鸳鸯和紫鹃雪雁等人都先到了前面去,想先瞧瞧庙会热闹不热闹,纳兰溪素来也是为雍正打点妥当的,自然也跟着去了,省得几位姑娘也出什么事故。
突然一阵马蹄声扬起,迎面扑来,那马蹄声才一扬起,就见骏马迎面而来,可见那骏马足下之快。
雪地上银花四溅,马上又无乘客,来得叫人措手不及,迎面便踏向了众人。
雍正只来得及护住黛玉,西林成和那少年急忙扑过,一护住了迎春后退,一个却抱着惜春滚到了一旁,那红衣少女虽然骄横,却也显然是马背上长大的,随即滚了过去,惟独探春无人护及,愣愣地站在了那里。
黛玉“啊”了一声,惊叫道:“三妹妹小心!”
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从人群中高高跃起,如鹰只一般飞扑而下,落在骏马上,眼见骏马要踏在探春身上,他手中银光一闪,一道银色丝带飘起,卷住了探春的腰肢,一卷一收,探春便稳稳落在了他身前的马背上,双腿一夹骏马,那马也随即疾驰而过。
众人一惊,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是蹄声渺渺,人亦渺渺。
只有那花农一脸可惜地看着地上的花盆碎片,方才的两盆迎春花也断了数枝,凄凄冷冷地插在碎片堆里的泥土里。
黛玉见状便推雍正,又哭又恼道:“你做什么不救三妹妹?她一个姑娘家,这可怎么办?”
雍正自然是只顾着黛玉的,别人的事情,他多不放在心上,如今还在担忧地看着黛玉上下,唯恐她受到了惊吓,听了黛玉怪责的话语,他也有些怒气,只是不舍得对黛玉撒气,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迎春红着脸推开了西林成的手臂,过来道:“妹妹且别气,四爷心里眼里可就只有你一个,自然不会顾及着别人了。如今之计,只先找了三妹妹才是。”
抱着惜春的少年松开了手,惜春红着脸顿顿足,躲到了迎春身后,不敢看那少年冷中带着热的目光。
那少年走了过来,对黛玉道:“姑娘且不必担忧,那人我认得的,那位姑娘不会有事情。”
迎春和惜春的目光都看着他,他笑了笑,本来冷冷的面容也显得有些可亲。
雍正想了一会,冷冷地道:“是东瀛的高桥云鹰。”那一道身法,除了他,无人会的。
想了想,心中已有计较,随手对着暗中的内卫挥了挥手,暗中的内卫得了指令,自是去了。
见到雍正胸有成竹,黛玉这才止了泪,迎春和惜春也放了心。
黛玉只抓着雍正的袖子来擦眼泪,嘴里嘟囔道:“你知道是谁,干吗不早说呢?”
雍正听着她声音里带着薄薄的歉意,心中的气也随即消了,拿着她塞在腰封里的手帕擦着她小手上沾染的泪。
红衣少女嫉妒得哼了一声,指着黛玉道:“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真不象个女儿家!”
心中更是气忿别人都有人护着,惟独自己无人相护,眼见雍正对黛玉体贴入微,更是一股酸气冒出来。
惜春最见不得别人说黛玉,加上方才她也看到了那少年偷看雍正的神色,便从迎春身后伸出了脑袋,毫不相让地道:‘你不知道哭是女孩儿的天性么?爱哭的女孩儿才是最使得人怜惜的。像你这样的人,只怕断了胳膊腿儿,还是硬着不肯哭,只存在心里,可见是虚假的很,不肯露一丝儿天然的热情。”
那少女气红了脸,拿着鞭子指着惜春,怒道:“你敢说本公主的不是?”
惜春见到她原来雪白的脸此时却气红得如身上的衣服相似,便扬着头,道:“我怎么样?我可没见你身上有一丝公主的气度!你必定是恼没人护着你呢,才吓得脸都白了,这时候红着给谁看呢?下次惊吓的时候,记得多擦一些胭脂,好叫人看不到你苍白的脸色!我家姐姐是替我姐姐担忧着哭的,哪里像你这般无情无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