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给盛了半碗罐头,赵艳没几口就吃光了。
有些意犹未尽的赵艳端起碗,送回了厨房。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大铁盆,有些跃跃欲试,想再盛一碗吃。
结果被母亲制止了:“行了,饭后再吃吧,我饭都做好了,咱俩先吃饭,不然待会儿你又该吃不进去饭啦!”
被母亲说了几句,赵艳总算是收回了伸向罐头的魔爪,转身望向大锅里,试图从大锅边上那圈蜿蜒的热气看出亲妈做的是啥。
一顿看啥也没看出来,于是张嘴问道:“妈,中午吃啥啊?”
“给你炖了鱼,等会儿要开锅时我再贴一圈大饼子。”王秀秀往灶坑怼了怼苞米杆,头也不抬的回答。
看闺女听完没个动静,王秀秀抬头看向她,结果看到闺女的嘴撅了起来,了解自己闺女,她这一看就知道是不想吃大饼子,赶紧说道:“面和好了,盆在这呢,你看看,知道你不爱吃全是玉米面的,我往里放了白面和白糖,好吃着呢,你就放心吧,还有,建军早上拿了只鸡,吃完饭我给你炖上,这一看就是老母鸡,炖的时间短了可炖不烂糊,得多炖一会儿。”
赵艳是个吃货,一听亲妈说做的大饼子里面放了白面和白糖,瞬间开心了,还狗腿的给母亲捏捏肩膀,捧道:“妈,你可真好,还知道我爱吃啥,嘿嘿咱就吃大饼子和鱼就行,鸡不炖了啊,给你和爸吃吧,正好小海这周五晚上回来,你明天炖他回来正好能吃着。”
王秀秀享受着闺女的捏肩,嘴上不忘说着:“没事,不费啥事,吃完饭给你炖上,晚上你正好吃,建军这孩子也是的,一大早上非要拿只鸡过来,我塞回去他说啥都不接,咱家院里有鸡,他给送啥啊,给你留着吃多好。”
赵艳赶紧说:“妈,是我让他拿的,你不知道,昨天家里杀的鸡还有一只半没吃完呢,这只李建军还要炸,我可吃够了,今天早上就让他拎来了。”
一听这话,王秀秀敏感的神经就支起来了,赶紧问女儿:“昨天咋杀这么多鸡啊,杀三只?你俩光拔毛收拾鸡就得正经收拾一会儿,一下整这么多干啥?是不是你又作妖了!”
面对亲妈的质问,赵艳有些许的心虚,不过还是反驳道:“我能作啥妖?妈,我昨天晚上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咋了,就想吃炸鸡,想吃的都想哭了,他看了半夜去抓鸡杀的,还真不知道他收拾多长时间才收拾出来。”
后知后觉的赵艳才想到,自己昨天那么一哭,是给男人带来多大的麻烦,都半夜了,他摸黑去抓鸡,回来还得杀鸡烧水拔毛,再到炸鸡熬酱,得干多长时间啊。
要知道,白天男人可是干了一天的活啊,他跟着公公和大哥去地里割秸秆,又捆上装车运回来,家里的毛驴板车能拉的重量不多,他一天跟着往返好几趟,到家整个人都是肉眼可见的疲惫,自己心咋这么大呢,还哭上了。
自责不已的赵艳此刻有些情绪低落,恨不得穿越到昨晚,做一个正常的自己,那个小作精不是自己啊,自己都不知道昨晚是中啥邪了,上来那一阵劲儿,感觉自己都要脆弱死了,这到底是咋了,赵艳绝望中。
一听闺女都馋哭了,王秀秀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亲闺女的心疼。
“咋还哭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我怀你的时候就是,有点小事心情就不好,一不顺心眼子就想哭,还乱发脾气,还走着回娘家回了两次,给你爸都吓完了,怀你弟的时候就没有这样,心宽体胖,能吃能喝的,还胖了不少。”
第一次听母亲说起这些事,赵艳有些好奇,问道:“妈,那你知道为啥这样吗,我感觉昨天晚上可不对劲了,上来那个劲儿就感觉心情特别不好,好像咋做都不对似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为啥。”
王秀秀为女儿解惑,说:“当时也不知道是为啥这样,后来妈回娘家,你姥姥和嫂子们和我说了,怀孕的时候孕妇都可能有这样的时候,脆弱又想哭,这都正常,问过明白人,人家说那是怀孕了,人身体里的那个激素不平衡才这样的,也算是正常,你就放宽了心,别想这么多没用的,要是感觉不顺心眼子,就和妈说,离的这么近,我和你爸都能帮你整。”
被人理解,赵艳心里像一片乌云被拨开了似的,内心一下子晴朗了,人也开心了不少,对母亲撒起了娇:“妈,我想起昨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建军被我折腾个够呛,唉,咋整呀,妈妈呀。”
被闺女抱着撒娇的王秀秀顶不住了,嘴上偏心道:“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肚子里揣的是他的种,指使他干点啥咋了,还咋整,你可别这么想,不过吧,话说回来了,艳子,你指使他归指使他,也得知道心疼心疼他,男人吗,都好个面子,人前一定要给他留够面子。”
听到母亲的教导,赵艳直点头,看火差不多了,王秀秀掀开锅盖,准备贴大饼子了。
贴饼子这活她总干,熟的不得了,只见她的手上下翻飞,从盆里捞出一块面,用手来回抓几下定了型,直接拍进了锅的边缘,没一会儿就贴完了这锅饼子。
掀开锅盖,炖鱼的香气就冒了出来,赵艳馋的多多瞅了几眼。
即使分鱼自家也分了不少,李建军在家也总炖鱼给自己吃,可总感觉母亲炖的这锅鱼不一样,更香呢。
怕闺女光吃鱼腻歪,王秀秀往灶坑填了最后一点柴,直接把周边扫干净了,拿了块豆腐,切好往里放了大酱和小葱,做了个小葱拌豆腐。
吃饭的时候,赵艳夹了块鱼肉,是炖的和李建军炖的不一样,连吃了几口,才问母亲:“妈,你这鱼做的好吃,是放啥了啊?”
王秀秀边吃大饼子边回答:“不一样吗,那应该是大酱不一样了,这炖鱼的酱是你二舅拿来的,他家下的新酱,是大酱,咱家之前吃的都是盘酱,不一样,再说了,你不爱吃猪肉,总嫌有骚味,炖鱼光放鱼,那能有味儿吗,我切了点五花肉爆锅,这就不一样了。”
听母亲这么说,赵艳一夹,果然觉得是酱和肉的原因,立刻寻思,回家也用这个办法试试,亲妈的手艺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