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糊弄我们,哪有人会叫这个名?”韩秦一脸迷惑,这种名字谁取出来的?
“你也认识的。”裴澈挑眉看了他一眼,“那天下山时,你可盯着人家看了好一会,这就忘记了?”
面对苏缙一脸“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表情,韩秦简直欲哭无泪,他那天陪阿澈下山时哪里见过什么美人,还盯着看了好一会?
等等,“你说的是他?”那天让他记忆深刻的也就那么一件事了。
裴澈点了点头,其他两人听他们交流似乎在打哑迷一样,忍不住有些好奇。等听完韩秦的解释后,两人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那天之所以耽误了时间,是因为看了半天小贩吵架。瞬间,两人都是一副你真无聊的模样。
“他可不是普通的小贩,脑子灵活,一张嘴也厉害着呢!不信你问阿澈!”韩秦连忙解释,他可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只是觉得那卖包子的小哥确实挺有趣的。
“定是你执意要看的吧,阿澈可不像是喜欢凑热闹的人。”贺忱故意逗他。
“谁说的,要是阿澈不愿意凑热闹,后头怎么会差人去那摊子上买包子呢?那天在山上吃的包子,就是那小哥做的!”韩秦努力佐证并非只有自己爱凑热闹。
“咳,只是随意挑选一家罢了。我们还是来看看这画吧!”裴澈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佯装咳嗽来掩饰尴尬,他难得凑一次热闹,就被拎出来说了。
“这画在我看来倒是好,想法也新颖。只不过时下尊崇的是墨清流那样的画法,你这样画,会不会让他们觉得你专攻其形而无神呢?”韩秦有些担忧,这是裴澈一直以来为他人诟病的点。在某些所谓的名画师看来,他的画甚至比不上那些看起来乱涂一气的有神韵。
贺忱道:“如若绘其形时能做到尽善尽美,那么即便没有他们所谓的神韵也无妨。”他的画作,每次被夫子点评时都能获得许多赞扬,而夫子面对裴澈作的画时,总是要叹一句匠气太重。可在他看来,却并不觉得自己比裴澈要强许多。只不过他的画法正是时下流行的那种罢了。
“……随他们说去!”苏缙道,他一向爱习武多过习文,幸好习武时各家招数都不相同,没有那么多说法。
裴澈感受到他们的安慰,心里十分熨帖。面对夫子失望的眼神时,他心里不是不难受的。只是他觉得,无论吟诗作画都只不过是为了直抒胸臆罢了,有人擅写其神,有人擅摹其形,只是喜好不同罢了,为何总要拘泥于一种形式呢?
他们既然说他匠气,那他便匠气到底。在他看来,匠气些也没什么不好,就像那江小哥做的寿桃,与真的一模一样,又有什么不好呢?那些满是神韵的寿桃捏出来能好看吗?
裴澈决定,之后还要抽个时间去甜水巷子白家寻一寻那江小哥。这人眼光虽不好,偶尔说出来的话却挺有道理的,说不定还能再点拨点拨他。
……
“这位大叔,那弘乐书院是不是在前头?”江淼牵着小石头在一个摊子前停住脚要了一块甜糕,在等甜糕出锅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地和卖甜糕的大叔聊了起来。
“是在那前头,进了巷子往右,再拐个弯就到了。”面对客人,会做生意的耐心都比较足。大叔边说还边给他指了指。
“离这挺近啊,那您的生意岂不是很好,那么多学生,一天能卖不老少吧?”
那大叔摇了摇头:“说笑了,哪能指望他们啊?在这书院读书的大多都是有钱人,哪能在我这小摊子上买吃食?倒是对面那家酒楼生意不错,时不时便会有小厮书童的过来买好酒好菜提到书院里去。”
“书院还让喝酒?”江淼有些吃惊。
“可不是说?但那些二世祖谁敢管,就连书院的山长,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别太过就行了。有一次啊,他们……”
大叔还在絮叨着,江淼已经在心里默默把这家弘乐书院划掉了,这是他划掉的第三家书院。他划掉的前两家要不就是夫子惫懒名声不好的,要不就是太过迂腐板正的,在江淼看来都不算好老师。本以为这家还行,可现在一听,问题也不少。特别像他们这样普通家世的,进了里头恐怕不是当跟班就是挨人欺负。
本来说看能不能放白温玉他们书院去读的,结果一问,夫子却说他们只收十二岁以上的孩子。眼看就要放年假了,江淼想着先另外找家书院报个名什么的,免得到时候耽误孩子读书。
难道真要找家小私塾吗?江淼私心里还是想进书院的,他觉得书院相较于私塾显得更加完善,能学到的东西也更多。当然,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书院,就只能去私塾了。
小石头看他眉头紧皱,一脸烦恼的样子,踮起脚将刚到手的甜糕往江淼嘴边递了递,
示意哥哥先咬一口。自从离开那个家,他才知道这个世上竟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哥不爱吃甜的,你自己吃。”面对弟弟贴心地举动,江淼表示有被安慰到。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一定要为弟弟找个靠谱的老师!
离开了弘乐书院后,江淼又带着小石头走了几处地方,可都不尽如人意。寻求无果后,他只能带着弟弟败兴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