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做了几天顺手了,家里的茄瓜胡瓜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苏檀就琢磨着不做这两个菜了。
是时候该换新口味了。
坐着牛车到了县学外,刘大娘照例来迎了几步,不过却是黑着脸的。
打了个照面,趁帮着卸东西时,她悄声说:“那阵子有人来跟我打听你哩。”
“打听我?”苏檀被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勾的好奇起来,她本本分分做生意,又没得罪过人,有啥好打听的。
“是哩,是个男人,约莫有四十来岁,跟我打听你这摊子的生意,都卖些啥菜。”刘大娘转着眼珠子四处看了下,“我估摸是眼红你买卖红火,想来抢哩。”
苏檀对此早有准备,她耸了耸肩道:“抢就抢呗,县学的客源就这么多,他能抢走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嘶……”刘大娘倒吸一口凉气,“你就不怕?”
苏檀摇头,她有什么好怕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得她能做买卖就不让别人做买卖的道理。再说了,做买卖这事也不是谁都能行的。
见他并不放在心上,刘大娘也就不多说了,反正她是希望苏檀的生意能红火些的,她也能跟着沾点光。
因着换了菜色,头几天吃腻了的学生们又回来了,你要这两道我要那两道,这么互相挟一筷子就能把四个菜都尝了。
“女掌柜,你这干豆角烧得不错,忒有嚼劲。”袁骛挟了一筷子就着米饭吃,腮帮子都有点嚼不动了。
旁边坐着的赵无忌闻言轻轻扣了扣桌面,“文雅,文雅。”
苏檀也是今天才晓得这两人一个叫袁骛,另一个叫赵无忌,都是县学的学生。
她笑着答:“袁公子,这干豆角就得有嚼劲吃着才香,您要是吃不惯了改天我用土豆烧肉,那个绵软不费牙,你到时候来尝尝看。”
什么绵软不费牙,说得他好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袁骛又扒拉了几口饭,赵无忌的吃相比他斯文多了,长相也偏儒雅,连让闻栋给盛汤都是温声细语的。
不过赵无忌鲜少在外头摊档上吃,今天能来还是被他的袁兄硬拉过来的。
吃好后,赵无忌道:“苏娘子手艺可与醉仙楼的大厨相比,怎不自己开个铺子,要在县学门口摆摊度日呢?”
瞧瞧,这就是书里说得何不食肉糜吧?
是她不想开店吗?是她没钱开店啊,要是有的远她也想在明亮的大厨房里做菜,而不是在县学门口摆摊,每天带着孩子来回的跑。
苏檀还没说话,袁骛捅了他一肘子,“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去付钱去。”
赵无忌早就习惯了他这无赖性子,闭上嘴从腰间扯下钱袋,摸了一粒碎银放在桌上。
过来收钱的闻栋傻眼了,买卖做了好几天了,他还没见到过用碎银买单的,这手头也没小戥子称,这咋找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