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醇和穆宛清想到了一块去了,既然月知文对绮罗公主有情,而对他情深意重的司马玉就是他们穆家手中的利刃了,原本司马玉氏月知文手中的砝码,现在立即就会变成了穆家对付他的工具,要调开月知文,唯有利用司马炎父女。
“可惜这个绮罗公主死在了乱军之中,要不然将来也会是一枚好棋啊。”姜醇心中有了计较,忍不住有些惋惜的说。
“死在乱军中的那个不是耀绮罗,”穆宛清下意识的环视了下左右,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不过,现在耀绮罗的生死的消息,我也在等。”
姜醇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看来穆家的暗卫还是不能完全的为己所用啊,这个困在月知文身边的嫡小姐知道的情况都比他这个坐在中军帐的人多。不过,这事还不是太糟糕,现在既然穆宛清在大营中而且手里还握着绮罗公主,他就有办法再进一步取得穆家的信任。
眨眼之间,姜醇心中转了几转,他迅速的收起脸上的不快,收拾心情,兴奋的问道,“小姐此话怎讲?”
穆宛清虽然微垂着眼眸,还是把姜醇须臾之间的脸色变幻收入了眼底,她心中暗自得意,这个本就不是穆家暗卫提供给她的情报,不过,让姜醇这个有些自大的家伙这样以为也好,将来自己手底下总得有可心的人使唤啊。
穆宛清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小盘算,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抬眸浅笑,笑盈盈的卖了个关子,“姜先生稍安勿躁,且耐心的等上几日,定会有消息传来的。”
“穆小姐大才,醇就等着小姐的好消息了。”姜醇一躬到底,换了语气,“天色晚了,醇这就去给南京传信。小姐也请回去吧,时间久了,引起月知文他们的疑心,就得不偿失了。”
“好,这几天你自己要小心应付了。”穆宛清看着姜醇佩服的眼神,施施然随着带她来的人走出了大帐,月光下拖出长长的背影。
“绮罗公主,耀皇的掌上明珠,月知文心尖上的肉,你可千万别早死了,那样就太便宜你了,本小姐对你可是期待的很啊。”穆宛清裹了裹身上的行军毯,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穆宛清悄悄潜回了为她准备的营帐,中军大帐之中,却是酒酣耳热,众将领们醉的东倒西歪,月知文连番豪饮也早就醉醺醺的歪在虎皮椅子上了,此时他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大酒坛子,还在口齿不清的喊着,“喝,喝,大家喝,不醉不归。”
这时,执墨悄无声息的闪了进来,附在月知文耳边耳语了几句。谁知月知文听了执墨得话,更加疯狂,他挥舞着酒坛子,打了个酒嗝,大声喊了起来,“孤,孤不用你管,来,来,牛将军,咱们继续喝,喝……”
执墨脸上露出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着帐下众将用力摆摆手,“夜深了,都散了吧,散了吧。”
听了执墨得招呼,一些亲兵们纷纷进得帐来。连抬带架的带走了自家的将军们,有的将领还抱着坛子不放,嘴里念念有词,“大殿下竟是如此善饮豪爽之人,再喝,再喝……”
众人走了之后,大帐中再无外人,月知文也坐直了身子。他双目清凉,哪还有半分醉态执墨看着虎皮座椅下那大片的酒泽,欣喜的说:“殿下的功力又精进了啊。”
“这点酒还难不倒你家殿下,”月知文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那边情况具体怎么样了?”月知文一场戏做下来,一方面是借机试探穆家军众将,另一方面也是给姜醇腾出时间去折腾。
“鱼儿很上路,他们已经悄悄的见了,那个现在老老实实的回去了。”一说起正事,执墨也严肃了起来。
“都看清楚了?”月知文又追了一句,他这次阴差阳错的进了边寨穆家大营,既然穆彪不再营中,他自然不能空手而归。
“看清楚了,高级别的将领中有五个三品的,八个四品的出手,其余的都是些六品之下的虾兵蟹将了。”执典是明面上围追堵截监看穆宛清的,执墨才是一直是负责秘密监视的动静的一个,他把姜醇约见穆宛清所有的动作都看了一清二楚。
“好,都记下来,这些都是穆家的死忠党羽,关键时刻最能坏事的。找机会能废了就废了吧。”月知文面色一寒,冷冷的说。
“嗯,都记住了,化了灰都不会忘了的。”执墨洋洋自得是说着,突然面色一紧,仿佛想起了什么,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斟酌的说道,“看穆宛清回去时洋洋自得的样子,好像是知道绮罗公主的消息。”
闻言,冷静的月知文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扯住执墨的衣襟,“什么?”事关绮罗公主,月知文又不冷静起来了。
执墨看了自家殿下着急的样子,暗自后悔自己嘴快,还是低估了估计了绮罗公主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他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
但是话既然已经出口,如果不实话实说,在一向精明的殿下面前是隐瞒不了多久的,他转了几转,还是自责的说到,“属下无能,怕暴露了,我们没敢跟的太近,没听到他们具体说的什么,请殿下责罚。”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二一六章 调虎离山流言起
第二一六章 调虎离山流言起
“哎,也怪不得你,是孤自己失了策,”月知文颓然的松开了执墨,叹息了一声,“不过,这次再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样了,你派人十二个时辰轮流监视着她,别被她抢先一步找到公主。”
“是,殿下放心,只要她一动,咱们的人就能知道,执朔他们就在不远处侯命,必定能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绮罗公主的。”执墨觑着自家殿下懊恼自责的脸色,信誓旦旦的说道。
如此,穆宛清和月知文都在穆家大营里静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各自需要的契机,等待着对方出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