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翁汝舟闻言有些怔愣,她动了动嘴唇,还想再问一句什么,卫予卿已经转过眸来,视线落定在魏修泽的身上,问:“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魏修泽两股战战,张口却发不出一个字儿,卫予卿早已不耐,抬手一挥,候在一旁的金吾卫上前几步,一把将魏修泽揪起来。“皇上、皇上!”
魏修泽挣扎着,口中言语含糊不清,但他能辩什么呢?如今证据确凿,就算在皇上面前,他也没有本事力挽狂澜。陷害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魏修泽心口抖颤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调转方向,扑向翁汝舟的脚边,抓着她的袍角求情道:“云主事,看在你我二人非比常人的情分上,您就高抬贵手,撤回诉讼,放我一马!”
非比常人的情分?翁汝舟此时更想发笑了。原来魏修泽知道她的身份呀。那为什么还要使出那般的手段害她呢?他知道她受伤的时候有多疼吗?!翁汝舟冷冷地瞥他一眼,脚尖微转,身子移到另一边,袍角紧跟着从魏修泽的手中被扯了出来。“魏大人所言,云某一句都没听懂。”
翁汝舟唇角弯起一丝讥诮的弧度,目光始终没有往那边偏移一分。她淡淡地道:“我们,哪里有什么情分呐。”
魏修泽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她难道连血脉亲情都不认了吗?!回答他的,是翁汝舟直截了当的下跪之举,她的声音坚定铿锵地响彻在大殿之中:“如今真相水落石出,微臣恳请皇上主持公道!”
“翁……”“将他拿下。”
卫予卿直接打断了魏修泽的话。金吾卫扣住魏修泽的肩膀顿时收紧,他疼得一个激灵,刚出口的话随之咽了下去。“此案既然是由京兆府尹接手,那便由他审问犯人。”
百官之中,京兆府尹出列,到大堂中央跪下,磕头拜道:“臣领旨。”
“带下去。”
魏修泽心中一跳,慌乱转眼看向旁边的老丈人,却被金吾卫先一步堵住嘴巴给生拉硬拽地拖走,只留下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求饶声。大殿再一次陷入寂静。翁汝舟垂着鸦青的长睫,掩下眸中闪过的冷色。她和魏修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为何他要百般陷害她?她不懂。明明两者毫不相干,装作陌生人,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有利的相处方式,可魏修泽一人却打破其中的平衡。从他找上吕氏的那一刻起,纠复便产生了。“云主事。”
翁汝舟一怔,被卫予卿叫回了神,她抬起眸,只听座上帝王低哑的声线缓缓传来:“你满意了吗?”
这——翁汝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侧边跪着的云锦斓,弯身行了一礼,“此事因我而起,云侍郎只是为了救臣才私自调兵,还请皇上放过他。”
“云主事,你也知道此事因你而起?”
罗瑜的话陡然插了起来,他早已站不住了,不管镇国公的阻拦,几步便迈出文官之列,咄咄逼人地指向翁汝舟。“你可知道,因为你,皇上受了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