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哭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始给老太太介绍跟着来的老婆孩子。
老大许冬结婚早一点儿,孩子两岁了。老二媳妇儿已经怀孕了。这又是孩子又是孕妇的,毕竟是自己家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看热闹。
表舅再不高兴也把这几个人让到家里了。
家里住不下,除了许静和许辉,许凤那几个孩子就到苏秋月家住了。
现在天暖和了,苏秋月家西屋也不冷。新月她们四个挤挤在西屋,苏秋月和大姐在东屋。
孙艳秋先搬回知青院儿去了。等苏秋月走了她再回来。
过了一天,早早的全家都起来准备送葬。
现在红白喜事都是由生产队统一安排的,每家出一个人。队伍浩浩荡荡的就去了山上,找到许凤爷爷的墓,在旁边安葬许凤奶奶。
下午终于都忙活完了,表舅妈已经做好了饭,大家终于能坐下来吃顿饭。
“老叔儿。我知道我们哥俩儿回来晚了,没有见到奶奶最后一面。我们心里有愧。我收到电报的时候就请假了,只是部队的事儿多所以才回来。对不起,老叔。”
饭吃的差不多,许冬先打破了沉默,冲着他老叔解释。
“不用和我说,和你们奶奶说就行了。她不怨你们,我没啥。”许木匠说了一句,继续吃饭。
“老叔,这几年是我们做的不对。和家里联系的少了。我们也是最近这两年才有时间了。但是部队里不是想回来就回来的。
虽然我们没回来,但是心里是惦记家里的。每年都会给奶奶写信寄钱的。只是当年太年轻了,做事儿没考虑后果,让老叔心堵了,都没有给我们回信。
我们也怕惹老叔不高兴,就写的少了。
不管咋说,是我们不对。老叔,你就当我们年岁小,不懂事儿,别和我们一样行不?”
许春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哥俩的情况,剩下就是这些年的顾虑,还有看似诚恳的歉意。
“嗯。”这回许木匠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一看他的态度许冬、许春两兄弟也不好继续说了。吃过饭收拾完一家人坐在一起。
许冬和许春把妻子孩子介绍给大家。都是在部队认识的,他们哥俩儿没有爹妈了,所以也没想过和家里商量,直接通知他们一声就完了。
所以认识不认识的,许木匠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民间是有讲究的,亲戚家孩子第一次来家里是要给挂线钱儿。
就是缝被的白色棉线,把钱绑上然后挂在孩子脖子上,正好套身上从脚下拿下来。
钱留着,线也得留着以后给孩子缝被子。寓意顺利,长命百岁。
表舅妈到底抹不开脸给许冬的孩子挂上了,给了老大人家,老二家肚子里的就不好不给,以后没准都没机会见到。
本来两兄弟觉得是给孩子的讨喜钱,没打算拒绝。可是看见钱不老少,就想退回去。但是许木匠拿出许奶奶信,放在桌子上。
“这些年你们给你奶奶的钱,我们一分没动。你们既然回来了就不用我麻烦了。都拿回去。
那是给孩子的挂线钱,不要不行。”许木匠说完就坐下了。
弄得兄弟俩尴尬的站在那儿,还回去不是收下也不是。
许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换个话题。
“听说许辉和秋月都念书呢?在那儿学习咋样?现在上大学可不容易,有机会可要好好珍惜。”许春看了两眼苏秋月,她一直都没抬头往他们这边看。
好一会儿家里都没人说话,还是表舅妈有些抹不开面子,轻轻的说:
“小辉在京市上学,秋月在省城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