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走后,陶妈妈端了煎好的汤药来。
她昨日动了胎气,好在身子底子好,刘太医连开了三幅保胎药,嘱咐这几日按时服用,多歇息。
苏锦接过,稍稍吹了吹,分了两次饮下。
柏炎既答应她平安回来,她也要护着孩子平安。
陶妈妈微微皱了皱眉头,“夫人,可要蜜饯果脯”
苏锦摇头。
一碗汤药下去,苏锦微微有些发汗,歇了少许,应是安胎药里有些促睡眠的药物,苏锦很快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近晌午。
她又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
苏锦起来便有些饿了,唤了玉琢布饭,白巧亦不知应不应当让她下床,去请示陶妈妈,陶妈妈问了几句夫人情况,苏锦只道今日睡得有些多了,想下床走走,其实今晨起来,便觉好多了,没有昨日的腹痛感,陶妈妈便让人将外阁间的门窗都关好,才让苏锦下地到了外阁间用饭。
见苏锦饭量不见少,陶妈妈和青苗,白巧,玉琢几人心中的石头才似放下。
努力加餐饭,不让柏炎在外担心。
苏锦眸间微微敛了氤氲
等苏锦用过饭,玉琢和白巧在外阁间收拾餐盘。
本是临近年关,府中诸事都需陶妈妈看着,侯爷虽离了府,但这府中年关的喜庆却是要的。
陶妈妈将要事知会了一声,苏锦点头后,陶妈妈便去张罗。
“去唤丰巳呈来。”她吩咐青苗一声。
青苗照做。
其实丰巳呈一直都守在苑中,只是今日侯爷帅军出征,他先前得了夫人的意思,去送一呈。
丰巳呈到的时候北城门外禁军已列队,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似是见不到头尾。
殿上今日亲自相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了不少有平阳侯在江山社稷得保的冠冕堂皇的话,最后与侯爷饮了送行酒。
大军拔冗,气势高亢,一时间尘嚣漫天。
丰巳呈远远目送一身戎装,骑着汗血宝马的柏炎出城。
只是临行之时,又兀得勒紧缰绳,朝京中方向回望,目光深邃幽蓝,亦透着坚定有力,既而调转马头,朝出征的方向策马扬鞭。
刹那间,丰巳呈只觉,再等侯爷回京之时,京中定会变天。
丰巳呈悉数将城门口的事说与苏锦听。
其实,丰巳呈也大都只是远眺,但苏锦亦听得认真,尤其听到柏炎最后望向京中回眺时,苏锦眸间微微滞了滞。
“我知晓了。”苏锦淡淡应声。
丰巳呈拱手退出了外阁间。
苏锦从袖间掏出那枚同心结,细细看了看。
她是见他日日都带在身上,从未有一日落下过,所以同心结的一处,都磨得起了线头。
“青苗,替我拿针线来。”苏锦唤了声。
青苗应声照做。
自从夫人回府,青丝似是未曾见夫人动过针线,眼中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