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搭配廖俊涛的《纯白与赤子》,阅读效果更佳。
鹿:今天是不是降温了啊?大家早点下班回家吧!
陆:你自己怎么不早点回家?(围巾裹人)
[1]引用自《沁园春·长沙》
鹿时深被陆时生抓着手腕,从洗手间一路被拽到四楼连廊。
二人一直快步走到无人的顶层楼梯间才停下,鹿时深被连廊穿堂的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稍稍回神。
陆时生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刚才不觉手下用得力气大了些,现在才发现已然在人家手腕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指印。
二人面对面尴尬站着,一时无语。明明平时国旗下讲话时一套一套的,此刻,陆时生却连句安慰话也组织不出来。
搜肠刮肚后,他终于轻声道:“你抬头,别跟认错似的。”
鹿时深不理会,也不抬头,右手拼命搓着被捏痛的手腕,反反复复,好像这么搓能把那道红色印子搓掉。
陆时生继续耐心问:“受伤没有?”
鹿时深摇摇头,不吱声,手腕越搓越红了。
陆时生胸腔里一阵发酸。他把快搓秃噜皮的手腕夺过来禁锢在自己手里。不想,鹿时深自己搓了这么久,皮肤还是凉的,沁着一层细细冷汗。
这次,陆时生小心握着那截细手腕,想度一点温暖给鹿时深,想把那点冰冷的恐惧捂化。
“对不起,捏疼你了?”他小心观察鹿时深的表情。
鹿时深像丧失了语言能力,又像是卡壳的录像机,一个片段不停重复,却始终跳不出循环往复的恐惧。
陆时生带着人在台阶上坐下,默默陪着,又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要披在对方肩上。
鹿时深推开了外套,小声抗拒:“我身上脏。”说完下意识地要低头闻自己的衣领。
陆时生赶在鹿时深鼻子凑到衣服前,强行给人穿上了外套,一把拉上了拉链:“脏什么,水而已。”
二人又沉默坐了会儿,陆时生又主动开口:“鹿时深,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你也没对不起任何人。……是我的问题。我没想到她们会这么过分。
“那个无聊的帖子也是,我应该早点在论坛解释的,学校已经把它删干净了。
“还有那两个人,学校会给她们很严厉的处分。”
鹿时深本没有仔细听,直到陆时生说到处罚,他才慌张问:“那她们不是更恨我了吗?”
“你应该恨她们。”陆时生的心再硬也受不了这样。他有点着急,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逼着鹿时深反抗什么。
“我只想她们不要再这样了……”鹿时深说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鹿时深,今天这事,不是第一次对不对?”陆时生一语道破。
鹿时深犹豫了一下,无声点头,好像一次次被欺负反而是怪他自己没有反抗一样。
“鹿时深,我再强调一遍,你没做错。坚强点儿,你要让所有人知道这点小手段不能把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