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摇了摇头,道:“村里的人需要的,既不是李家也不是王家,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给予他们足够好处的东西罢了。这个东西可以有百家之姓,甚至,这个东西也可以不是人。比如李长富,他算人吗,只能算一个长着人样的魔鬼罢了。”
“沈竹君后来怎么样了?”
老村长开口问道。“竹君爬出了李家村,走的时候还说,今日竹君,明日诸君。早晚有一天,我所经历的,你们都会一一经历。他伤的非常重,最后就躺在这其中的一个草垛中。因为李家的长孙刚刚去世,府中不宜见血,李老太婆也自知家里罪孽深重,所以下令留了活路。”
“傍晚的时候,李家的人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地,竟派人低三下四的去请竹君。他们小心的搀扶着竹君,在村里招摇过市,大张旗鼓的带他去看病,动静弄得非常大,深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村里人都感叹李家老婆婆真是菩萨心肠,自己孙儿去世当天,有人来闹事,虽然出手小小惩戒了一下,但那也是在火气头上。等气消了,还亲自派人来赔罪,又是看病又是赔礼,这才是大家风范。”
“家家户户竖起大拇指,对李家的做法赞不绝口。而当事人沈竹君,却因为受伤太重,已经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他听着耳边街道上,街坊们的阿谀奉承,感觉这一幕像是在梦里。这就是李村吗,这算是什么三观?”
“李家找了村里最好的神医给竹君治病,还大方的说道,有什么好药材尽管用,钱不是问题。神医听了李家的话,心里有了三分数。这庸医以给竹君看病的借口,对他狂下猛药,实验自己的各种药方想法,完全没把竹君当成个人。”
“不过这庸医也没做的太狠,是药三分毒,他不敢做的太过。试了几次药方之后,就把竹君的伤治好了。李家听到庸医传来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竹君经过几次试验之后,身体已经变得虚弱不堪。李家的管家看到弱不禁风的竹君,眼珠子一转,一把上前用力抓住竹君的双手,一边用力拉扯,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祈求竹君的原谅。竹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拽,差点摔在地上。”
“一旁的街坊们团团围在外面,对竹君虎视眈眈,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到看这架势,显然是容不得他说其他话了。”
“那老管家见竹君没有说话,心中又生一计,开口对竹君说,自己在酒楼摆了酒席,特地为赔罪而来,无论如何请竹君一定赏脸。说罢,不容竹君分说,便上来两个人架着竹君往酒楼里去。”
“酒席上,老管家不断倒酒,絮絮叨叨的说些有的没的。竹君为人正直,一身正气,向来是滴酒不沾的。但是形势逼人,由不得他不喝。几杯酒一下肚,就感觉脑袋晕沉沉的,整个人天旋地转,昏睡在了酒桌上。”
“那管家见竹君昏倒,眼中露出冰冷的寒光,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下人立马会意,将竹君带进了酒楼的厢房中。那厢房中,早有一个妙龄少女在床上等候着。见到竹君进来,一把上前抱住竹君,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宽衣解带。”
说到这里,凌天他们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后面是不是李家人捉奸在床,竹君的名声毁于一旦?”
张长风开口问到。老乞丐摇了摇头,道:“对了一半。”
凌天想了想,开口说道:“李家可不是吃亏的主,他们怎么可能允许沈竹君碰到那个妓女。依我看,应该是那个妓女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凌乱之后,诬告竹君强奸她。”
老乞丐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凌天,道:“的确是这样,因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这里,竹君百口莫辩。不管他怎么解释,就是没有人相信他。在众人的眼里,没有人在意他到底做没做,大家只需要知道,他的确出现在了那个妓女的床上,这就足够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一个是青楼里逢人卖笑的妓女,一个是村子中一身正气的热血青年。人们相信了前者,转头将后者打入了深渊。“这件事,沈庄的人应该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竹君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希望他们能相信竹君的为人。”
“竹君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天师开口问道。“李家人把竹君带走了,听说已经关起来了。具体在什么地方,就没人知道了。”
老天师点了点头,不想在多说什么废话,直奔李家而去。李村的人还在睡眠之中,但是村里的动物们已经早早的醒了。鸡叫声此起彼伏,狗子也早早的醒了。村口的狗看见凌天们,大叫了起来,很快,村里的狗听到这声音都叫了起来,但是它们不知道村口的狗为什么叫,只是一味的附和。凌天散开精神力,这条狗立马怂了,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