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做贼,我、我有什么可心虚的……”老白已经基本陷入语无伦次。
温浅笑笑,不再言语。对老白不能逗得太厉害,得适可而止,这样既能享受到乐趣,又不至于把人逼急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在山顶温浅便吃过一回苦头,光顾着乐了,结果逗得太厉害把老白逼急了,那人随手就舀了一瓢冷汗给自己当头淋下,那可是在水缸里盛放了多时的水啊,冰凉冰凉的,温浅瞬间老实了。事后老白一个劲儿的道歉,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已经浇下去了,言外之意此举完全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但温浅绝对是记吃又记打的人,之后再做些占便宜或者逗弄人的事,必定可在心满意足之余全身而退。
见温浅不再说话,老白暗暗的深呼吸,才好歹把脸上的热气儿给缓回去。自从那日被男人亲了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从前的客气有礼慢慢消失,打趣说笑变得更为随意,而温浅时不时的亲昵动作,到现在已经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老白起初还不知如何应对,现在则适应多了。总觉得,好像有了那么点心照不宣的意思。
这在以前,是老白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真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温浅的恶趣味。老白觉得温浅肯定是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可他偏不说,且似乎料定了自己也说不出口一般,时不时的就拿这个逗弄下自己。比如刚刚,他问注意什么,这话让自己如何答?总不能说麻烦你注意下言行举止,不要让人看出我俩关系匪浅吧。老白发誓,哪怕把黑毛儿摆在眼前龇着獠牙威胁,他肯定也说不出这话。
一种风景,两处心思。百转千回间,胖掌柜已经回来了。
老白一见他面露喜色,便知有门儿。果然,掌柜的从袖口摸出块小木牌,一边递给老白一边道:“我问了一圈儿,别说,还真找到一个愿意行方便的。这人原本住天字三号房,听我一讲,便立刻表示可以和朋友挤挤一块儿住天字二号,喏,这房牌我就给你拿来了。”
老白接过木牌,连连道谢。随后与温浅一同前往天字二号房。前往客房的路上,温浅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在思考一个很严谨的问题,那就是此刻老白表现出的泰然自若是真的不在乎与他同床共枕,还是完全没考虑到即将与他同床共枕的问题。一想到是不在乎,温浅心里便不自觉的生出点难受,一想到是完全没考虑到,温浅更觉得前路无光。就这样,温大侠被自己设置的两个结论折磨过来折磨过去,险些撞上老白的后背。
“怎么不走了?”温浅纳闷儿道,他们是天字三号房,这老白停在天字二号房门前做什么呢。
“我好像听见……”老白微微侧头,眉头紧锁,“有人在叫救命……”
“怎么可……”温浅的能字还没出口,只听天字二号房内便传来惨叫,不至于惊天地泣鬼神,但吓哭孩子绰绰有余。
“救命啊!杀人啦!”
没等温浅和老白反应过来,就听房里另外一个声音没好气的说着:“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杀人了?!”
“你把剑拿起来了!分明就是冲着我!”
“我那是要放到枕边!”
“呜,我就知道你不乐意和我挤一起,那你直说啊,我睡地上就得了,至于拿剑吓唬么……”
“我……你……”
“我也是行善事,想着出门在总有个不方便,能帮衬就帮衬,你一点善心都没有!”
“怎么又扯到……再说我要善心做什……”
“你还大侠呢!”
“我啥时候自诩大侠了!”
“你都在排行榜上!”
“那又不是我愿意的!”
“亏我大老远还给你送夜明珠!”
“怎么又扯到……”
“我费了老大劲才从前朝王爷嘴里抠出来的,你知道他咬得牙有多紧么!”
“这、回、我、知、道、了……”
“呃……你拔剑干嘛?”
“你说呢?”
“滥杀无辜会下阿弥地狱的……”
“我这是替天行道也还世间一个清净……”
温浅去看老白,果不其然那温润的眸子已经亮了起来,每根睫毛都在闪着喜悦的光。
“你听见了吗,是勾三!”
“嗯,”温浅眯着眼睛笑,一个字一个字温柔地从牙缝里往外蹦,“你说咋这么巧呢。”
没等老白回应,房门已经被砰的一下推开,勾三压根儿不用看似乎闻着味儿就知道老白在哪儿,基本是直扑而入对方怀里,险些把老白撞个踉跄。
“老白!我听着就是你的声音!”勾三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左蹭右蹭亲热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收到英雄贴了呀。”老白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勾小钩的脸,“倒是你来,我才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