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做好早饭,看到二弟三弟哈欠连连去洗漱,两个都有大大的黑眼圈。
方盈疑惑:“三弟,你和二弟怎么回事,没睡觉吗?”
张季远解释:“大嫂,你别提了,昨天你不是给我和二哥发工钱嘛,娘说让我们自己存着娶媳妇,她就不收走了。结果我东找找西找找地方藏钱,感觉放在哪,哪都不安全,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就这样子了。”
“哈哈哈……”
方盈控制不住放声大笑,笑问:“三弟,你不会把床底屋角都挖了个遍吧?”
张季远脸色微红:“大嫂你别说了行吗?”捂脸转身去堂屋了。
张季宁看着三弟被大嫂笑,清一下喉咙说道:“大嫂我和三弟不一样,我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钱激动的睡不着觉的。”
方盈点头:“明白,明白。”实则脸上的表情明显不信。
张季宁怕方盈误会他和三弟一样,半夜挖床底才解释的,唉!真是越描越黑。
方盈催促他:“好了,赶紧去吃饭,早点启程。”
吃完早饭,长乐和祖母都在堂屋里。
方盈把长乐拉到身边:“长乐,娘和你祖父二叔三叔有事出去,你和祖母看好弟弟,娘给你带好吃的。”
长乐开心道:“好的,娘亲,我不会让弟弟去玩水。”
“我闺女就是懂事。”方盈想捏捏女儿的脸,抬起手又放下。
想到自己小时候,因为经常喝羊奶,长得并不像村里的孩童那般干巴瘦弱,虽然经常去放羊,脸被晒成铜色,但脸圆圆,眼大大,有婴儿肥的自己很受村里大婶们的喜爱。
大婶们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捏方盈的脸,有的大婶手劲大而不自知,捏得方盈感觉脸有点生疼不敢言。
为了躲避爱的魔爪,方盈学精了,跟大婶们说话保持六尺远,看得见够不着就好。
一愣神的功夫,张季远已经把马车赶到院门外。
方盈着急道:“三弟,你在院外等等我。”
“好的,你快点啊。”张季远坐在马车前室吊儿郎当。
方盈快速进柴房找能当棍子的柴木出来,挑了四根,抱着走出院门,朝马车走去。
张季远看到方盈抱着棍子出来目瞪口呆。
半响,才反应过来:“大嫂,你这是准备去打架还是去做生意?”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吗?”方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把木棍放进马车,方盈看到车里没有水桶,便从马车里伸出个头:“三弟,这皎阳似火,不拿个木桶提水喂马,马会不会渴死啊?”
“我这是第一次驾马车忘记了,大嫂去帮忙提个来。”
方盈又回去提木桶出来。
马车终于动了,方盈想起一事:“三弟,先去墨家木坊。”
“好的,大嫂。”张季远专心驾马车。
到了墨家木坊,方盈这次依然没有看到墨青,伙计还记得方盈,方盈付定金再订六十个模具后离开。
马车向青阳镇驶去,青阳镇离桃花镇有二十里,在临县交界处。
虽然是官道,但是路越走越坑坑洼洼,雨天估计马车都走不动。
方盈在车上问:“公爹,你不学驾马车吗?”
张明海白方盈一眼:“你看看这路,还想让我学驾车,是不是想把我摔死呀?”
方盈讪讪笑:“不至于吧,以后不是你驾车吗?还是尽快跟三弟学会吧。”
张明海发现自己的家庭地位越来越低,难道真的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
方盈兴致勃勃看着路两边的风景,这马车装了减震。难怪马车这么贵,确实是一分钱一分货。
离青州县越远,路况就更加不平难走,听着路两边时不时响起的知了声,看着路两边村庄上的房屋,由桃花镇的砖瓦房,再到泥砖屋,偶尔还夹着茅草屋的衰败在转变。
方盈感叹,不管哪个朝代离权力中心越近的地方,才会越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