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咳咳!”白芷阳惊得呛得好几下,话都说不出来还不忘连连摇头。
萧容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还想让你帮我搓背呢,不要算了。”
“……要。”要不要这么有诱惑力啊?!
在这种夫妻情趣上,白芷阳那是光说不练的人,小心思多得很,可真要她实施那绝对是比杀了她还难,特别还是大白天扣了个白日淫宣的大帽子。但萧容就不一样了,说得出口那绝对也做得出手。于是,白芷阳这么多年除了在诗书里体会到的无穷乐趣终于在另一件事也同样体会到了。
鸳鸯戏水什么的,果然好刺激啊。
小夫妻俩亲亲热热,一边温存,一边还商量着白芷阳旬休那天该去哪里玩。萧容的意思是让她多放几天假,两人去临近的小镇踏青。可白芷阳坚决不同意,她当初心伤离京就羞愧自己不负责任,现在人都讨到了,每天都过得乐滋滋的,怎么可以做这么不着调的事呢?
她固执着要摇头还不算,还老学究似地把萧容一起教育了一顿。萧容有心发点脾气,可对方打不坏手骂不还口,老僧入定似地看着他,惹得他一腔火气全部憋在了胸口。
小夫妻俩闹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更何况还是萧容单方面生气,生气的对象还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是没那个劲儿。所以,傍晚的时候,姚氏请她们两人去用饭,两人还是黏黏糊糊的。
姚家的老夫人明个儿正是六十大寿,姚氏的意思是希望两人都过去走动走动。姚家在世家中能排个中上的位置已算是不错了,也幸得当年姚氏,姚家唯一的嫡子嫁的那是白家,才抬了抬脸面。
这要说起来,就不得不说姚氏年轻时也是个极有心机的,知道白家选婿那是向来不挑出身,只挑知书达理,便有意在当时的白家主君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姚氏显然是没跟白傅涵事先提起过这事儿,白傅涵听罢眉头蹙了蹙。只是想着姚家终归是外祖母家,自家女儿确实不该生分了,才没发话的。
白芷阳带着萧容回到家却还是一脸不解,照理来说两家这么多年可没什么交际啊,平日里她就是提着要去都被她爹给骂回去的。
“怎么了?爹跟娘家关系不好吗?”
“……”她可以自由地在自家夫君面前说自家祖母嫌弃戏曲,那是因为她自己就有几分清高,未尝不这么觉得。只是她外祖母家中的事说起来却颇有几分道人是非的味道了。
不过,萧容心思不少,眼见她这副样子眼珠一转就猜到了几分。白芷阳起先还只是三言两句带过,可萧容说万一明天去他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惹得姚氏不高兴可不就不好了?白芷阳一想倒是这个理,便与他说起了姚家的事。
却说姚氏本是姚家的嫡长子,照理来说身份地位都不差,生活过得该很是滋润。可当时的姚夫人却极宠爱一个侧侍,以至于正君膝下只有一个嫡子,反倒是庶女庶子不断往外冒,姚老太君说了她几次也无用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姚正君郁郁之下,不久就撒手人寰,姚夫人打算扶侧侍上位,谁想到反而被御史中丞给告了一笔,这下子不止自己丢了官,还害得姚老夫人也跟着降了级。
姚老夫人恼了这女儿,姚夫人便恼了这嫡子。姚氏在府里的日子便不太还过,直到嫁进了白家。
不过,还有一件是连白傅涵都不曾知道的,当年那御史中丞之所以会盯上姚家,那是因为姚氏与御史中丞的正君和嫡子有过一次“偶遇”。
第二天早上,白傅涵带着白芷阳一家出了门。姚家她们是许久不来了,逢年过节白傅涵都是只让人送礼从来不露面。姚氏与姚家人有过瓜葛的无非三次,第一次三朝回门,他带着白傅涵回家;第二次,白芷阳抓阄,他特地请了姚家;第三次便是如今。
两队夫妻各坐了了一辆马车,是以也不曾看到姚氏窝在白傅涵怀里脸色冷淡。一行人到了姚府门口,他再下马车表情已恢复如初。只是,等到一抬头,看到那正站在门口的一对年轻夫妻时,不止是他,就连萧容神情都不好看起来。
那夫妻俩很快就注意到了,那男子愣了一瞬倒是最先反应过来,朝着萧容盈盈一拜:“友盈见过九殿下。”章友盈身旁的女子这才跟着行了一礼,自言姓穆,与姚家孙女同窗读书,才会过来参加以前的姚夫人,现在的姚老夫人的寿宴,内子推辞不过只好一同前往。这便是在萧容面前特意替章友盈开脱了。
萧容瞥了眼自家妻主这个前未婚夫,见他一身贤夫贤父的气质,脸色红润,看来这一年是过得不错。他们两个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更何况白芷阳目不斜视,嗯,还算乖觉。
四人便与两人打了声招呼,先进了姚府。只萧容挽着姚氏不约而同都觉得是姚家故意要给他们添堵,对视了一眼,都没打算就这么轻易过了。
***
“大嫂!大哥”
四人未过二道门,门口迎客的一男一女乃是姚老夫人的庶长女和她的正君。她满脸喜意地迎了上来,白傅涵倒是很客气地作了揖,却只换来了姚氏冷淡一眼。自从姚氏嫁了人从来就给过她们一家好脸色过。
四人被领着到了门口,萧容就跟姚氏去另一处待客的偏厅。里头已然坐了不少前来贺寿的客人,出阁的未出阁的,甚至有些还带了自家的侍人,而坐在首位那位五十来岁的男人,正是姚老夫人当年的那个宠侍,她爹在世时就不许她给这人抬身份,姚氏嫁了人后,那更是不可能了。所以,虽说这人在府里,甚至是家世相差无几的人之间都还称呼他一声老太君,可到底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姚老太君与姚氏也是十多年不见了,可到现在看到那张脸,就想起当年白芷阳抓阄宴那一次被人讥笑得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他扯着脸皮,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云儿回来了,你娘可是时常念着你呢,怎么十多年也不回家看看。”
姚老太君好整以暇地坐着,像个男主子似地责问着他的不孝。姚家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便只是面面相觑,也没人帮腔,只旁观白家这位三正君怎么应对。
不曾想,姚氏还没开口,倒是身后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年轻男子奇怪地挑着眉,语气森然:“这倒是奇了怪了,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见了本殿竟然不跪的。究竟是何人给你们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