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轻微的关门声响过后,房间重归平静。
被拢在毯内的身体动了一下,薄毯轻轻滑落在地,女孩纤睫剧烈地颤动起来,倏然睁开眼,鹿眸满是藏不住的惊慌和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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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稚睡得浅,刚刚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胡乱说了几句梦话,在宁辞那声轻笑声中晃过神来,不知道自己胡乱说了些什么,乔稚不敢轻举乱动,只好继续装睡。
宁辞温凉的指尖轻轻触到眉心,然后说了一句:那欠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还给我。
她她她什么时候欠学长一个女朋友了。脑子思考了几秒,终于活络了些,慢慢坐起来,顺着滑下了沙发,怔愣坐在地上。
房间里光微弱衬得落地窗外陆续亮起的五光十色更晃眼,光怪陆离的世界,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乔稚在愣神。
那欠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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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辞接完电话就没回来,白冰回来让司机送了乔稚回学校。
乔稚被突如其来的表白慌了神,也不敢回宿舍,无处可去只好去练舞室里冷静一下。
练舞室在a大一个独立的楼层,是属舞蹈系管理的,之前李教授知道乔稚要参加塞维克利的比赛,就让乔稚在这里练舞,为了方便给乔稚申请了一个备用钥匙,一提塞维克利都知道比赛的含金量很高,对于a大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自然舞蹈系也乐意的很。
时间不算早了,又被白冰拉着吃了顿晚饭,等乔稚拿了练习的衣服到练习室的大楼天已经黑了。大楼的大爷看乔稚来得勤,也记住了乔稚的脸,乐呵呵地打招呼,“哟,今天也来练习呀。”
乔稚点点头。
大爷又说,“明天就比赛了吧,要加油哦!对了,小姑娘,今天电梯定期维修只能爬楼梯,夜里黑小心一点。”
又听大爷唠叨了几句,乔稚一一应下来,扯着书包往楼梯间走。
楼梯间如大爷所说,灯光昏暗,只是依稀能辨明台阶的路,乔稚扶着扶手往上走。
练习室在大楼的五层,大概是有些晚了,楼梯间没有人走动,昏黄的灯光打在身上多了些森冷的气息,不太友好。所幸乔稚被告白分去了许多心神,没多余的精力理会。
爬上五楼,除了走廊亮着的灯,都陷在黑暗里,乔稚走过去打开了练习室的灯,果然空无一人,是个发呆的好地方。
乔稚驾轻就熟地换完了衣服,走到镜子前压腿,镜子里勾勒出乔稚柔和的轮廓和五官,眉间轻蹙,有心结郁在心头,表情不大好。
每次想逃避的时候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希望谁也不要发现自己,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得知自己不能参加比赛的时候,这样心慌的感觉在以前不会出现在除了芭蕾舞之外的事情里,而宁辞学长也莫名其妙成了她心慌的理由。
发现了宁辞学长喜欢她,她反而更想逃避了。没什么理由,也不是因为叶倩学姐说喜欢宁辞学长,只是害怕了。她怕学长把她想得太好了,而她并没有这么好。宁辞学长好像很神秘,而她只是偶然之间懵懵懂懂撞见了宁辞学长不为人知的几面。
这样谈喜欢是不是太简单了。
乔稚依稀听见脚步声把思绪拉了回来,扭头一看却空无一人,也没再留意,缓了缓心情,开始专注地准备明天要跳的舞。乔稚在这支舞上花了很多心思,明天乔母会来看她的比赛,也许宁辞也会来,一想压力就无形地大了。
练习了许久,乔稚听见铃声,动作缓了缓,走过去接了电话,“妈妈。”
乔母听见乔稚的声音,笑意浓了些,“稚稚,妈妈下飞机了,今天晚上要不来酒店和妈妈睡吧。”
乔稚回去又怕林初问起宁辞的事,思索了下,应了声好。
和乔母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乔稚给林初发了消息,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乔母发过来的酒店地址,顺手关上练习室的灯,锁了门往楼梯口走,耳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不禁胆寒,惹得乔稚的脚步快了些,后边似有似无的脚步声也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
乔稚极力压下自己不安的心,尽量表现得冷静一些,手死死握着手机,恍若无事地打开手机界面,企图发个消息给乔母。
注意到乔稚的异样,后边尾随的脚步声也停下,出声,“学妹你往哪走?”
乔稚身体紧绷不敢往后看,径自往前走,耳后的声音不断逼近。
“学妹别跑着这么快,跟学长谈谈。”
看乔稚几乎跑起来,声音的主人也没了耐心,“靠,老子说话都不理,跟宁辞那家伙是越来越像了。给脸不要脸。”
听见宁辞的名字,乔稚更委屈起来,在手足无措有点绝望的境地竟然在想宁辞会不会出现,可宁辞是今晚的飞机去s市的,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她只能往前跑,拼命的往前跑……
后边的人见乔稚跑,也赶紧跟上,终于在楼梯口抓住了乔稚。
乔稚在昏黄的楼梯光看清了跟着她人的脸,是街舞社的社长。
“跑这么快干嘛,乔稚学妹,不给老子脸啊。”街舞社社长表情不善,紧抓着乔稚,乔稚挣脱不出只能任人摆布,忍着痛问了一句,“学长有什么事吗?”
乔稚声音温软,眼底因为痛还含着泪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五官更加清丽,看起来是一只小白兔无疑,街舞社社长也被面前的画面怔住了,动作松了松,“学妹看来很怕我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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