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隐倒是有心思看戏,只是雪绥绥和云木香却不继续演了,两人定定地看着五隐,心思各异。
“雪绥绥,满城雪何在?”
雪绥绥冷哼一声,倒是没对五隐恶语相向。
五隐见她不说,随手拔起手边的剑来,也不知是谁的,剑落在她手里,微微战栗起来。
她踏进剑阵朝雪绥绥走去。
雪绥绥如临大敌,见了五隐的模样和她背上的剑,大概也知道了她是谁,一时想起雾山来,心里生出几分挣扎,道:“阿武,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想拿回属于雪家的剑而已。”
“拿回?”五隐冷笑,“那是雾山的剑。”
“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雪绥绥道,“满城雪早在有雾山之前便存在了,只因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才遗失的。我同你祖父和母亲都解释过,但他们总说上了雾山就要遵守雾山的规矩,我没有办法,才跟着程谦休下山的。”
“那与我无关。”五隐道,“我只知道,满城雪是雾山的剑,是我的剑。”
“而你,偷走我的剑,害死我的家人,我来,除了取回剑,还要杀了你。”
雪绥绥怒声道:“你又可知满城雪为何会成为雾山的剑?!”
五隐道:“武林断刃,避之雾山,曾经的雪家亦在其中。”
“才不是这样!”雪绥绥怒声道,“雪家是被逼迫的,他们本不愿避世,但是那些人一定要他们也躲藏起来,谁会希望自家传承断绝?你家祖上逼着武林避世,敢有不从,便是灭门之祸,谁又能反抗得了。”
五隐道:“我家祖上?是谁?”
五隐没有丝毫波动,好似完全不相信雪绥绥之言。
雪绥绥忘了,五隐没有姓。
‘隐’之一字姑且算是传承,但是这个字是在雾山之后才有的传承,算不得最初。
而‘阿武’,更不过是个小名罢了。
她父亲是个至今不知真名的人,她祖父叫做高回,但若非妗识提起,她也不曾知晓。
至于她的祖母,因没做过守门人,未有排序,她的名字五隐也不得而知。
至于姓氏,更是无从知晓。
关于她这一脉,翻遍雾山典藏也不见任何记载,雪绥绥空口白牙便为她找到了祖上,一如毕恨生和凤潇潇强加给她的来历一般,他们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个可能,自顾自地相信了不算,还要逼着她也一起相信。
雪绥绥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一时顿住,五隐又道:“我再问你一遍,满城雪何在?”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雪绥绥大笑,“谁也别想再夺走满城雪。”
五隐手动了动,却还是有些犹豫,又问:“你和雪松薇,是何关系?”
雪绥绥眼神微变,道:“不认识。”
云木香嗤笑一声,见五隐来看她,便朝后退了退,似是想给五隐腾地方,却因被困在剑阵之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你既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杀了你。”
雪绥绥大笑,“好大的口气。”
五隐持剑而上,雪绥绥连忙使剑来接,口中道:“你可知道你爹……”
“死了,死在成云墓里,他还帮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