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许秀才你的朋友……还杀人了?!”卫大富惊呼出声。
许友抿着嘴,低着头,沉默了。
“爹,弟弟都不知道跑哪野去了,你去找找吧。”卫秀卿低声和卫大富说道。
“哦,哦。我马上去,这孩子不看着不行。夫人,你们聊,有事就找秀卿。”卫大富明白女儿是在支开他呢。
卫大富走后,卫秀卿也提出她要去煎药,有事就到旁边灶房喊她。
周安安回头看着刘小河,“谁说乡下姑娘不识大体的,瞧瞧卫家这孩子,懂事得很。”
余光偷瞄到许秀才的脸,又红了……
“好了,你接着说吧。你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冤屈,不能找你们县令吗?越级上告,这对你的前途有碍。
还有,他居然还杀人了,现在藏在哪里?!”
周安安可真没想到这趟铜山之行,是如此一波三折。
是什么样的交情,能让一个秀才下决心越级上告?再好的上官都不喜欢越级的下属。
许友抬起头,面色悲戚地说道:“夫人,我那朋友已经死了。”
“死了?”周安安想了想,“是冤魂作祟,难不成和镇上的刘员外家有关?”
许秀才点点头,“夫人也听说了吗?”
“卫大富在路上和我们说起过这事,听说刘员外家死了三个人,至今没找到凶手。
你是怎么知道是你朋友干的?”
许秀才回答道:“其实,我也是猜测……
夫人,我不是胡乱猜的,因为我朋友的事,确实是牵扯了刘员外家那死去的三个人,更确切来说,就是他们造成了我朋友的死。”
许友的朋友,和他一样是个秀才,叫杨喜。杨喜家境比许友好一些,住在镇上,家中只有一老父亲相依为命。
但是读书科举的费用极大,杨喜和许友一样,都经常为银钱发愁,时常要到有钱人家家里,帮小儿启蒙,为以后赚些科举路费。
那次,杨喜去的人家,正好是刘员外家,帮刘家四岁小儿启蒙。
但是,半个月后,杨喜却因为对刘家女眷意图不轨的罪名,被关押到县城的牢房里,最终没得到开堂,就死在牢里。
“我得知杨喜被抓后,用尽大半积蓄,才打通了牢头,进去看过他一回。
那些人,居然对他用刑!
未审先用刑,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当时,杨喜一身伤,直喊冤枉。我悲愤不已,想着去找县令。
但是,杨喜拦住了我,他说县令已经被刘家收买,刘家要置他于死地。
我问为何,杨喜只不过是去刘家当启蒙先生,一直在前院教书,为何刘家人要告他对女眷不轨。
杨喜含泪告诉我,他是冤枉的,刘家女眷与人私通,被他不小心撞破,那人要栽赃灭口。
我还来不及继续问下去,时间就到了,不得不离开。临走时,我答应杨喜,一定会去帮他洗清冤屈,县里不行,我就去府城。
但我没想到,杨喜就在那天夜里,死了。
官府的人说是畏罪自尽。
呵呵……好一个畏罪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