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逐一打开几个纸包,浓郁的调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有花椒,大料,辣椒,孜然,还有一大包白生生的精盐。
钱大双记得真切,南屋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探询地望向了鬼原主,钱大双斟词酌句,“妹子,是你从阎家厨房拿的调料?”
鬼原主飘在岩穴顶部的凹陷暗处闭目养神,仿佛没听见钱大双的话似的。
很快,钱大双又有了新发现,篓子里有一把带鞘匕首,做工古朴。
她可以确定这也不是南屋里的东西,因为她一路还发愁呢,没有刀子,怎么弄死阎家的老母鸡?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钱大双顺了阎家的一只老母鸡!
当时她一进南屋,就看见一只老母鸡在灶台前的谷桔梗那儿刨食。
钱大双猜测阎大豹离开前熄了灶火,却没有收拾剩下的谷桔梗儿,就引来了老母鸡。
没费多大劲儿,钱大双就逮住了这只鸡,捆好,塞入阎大豹的一件打了补丁的夹袄里,放在篓子底部。
即使到了此刻,钱大双也没有心理负担,尽管她鄙视偷鸡摸狗的行径,但她的行为不是这种性质。
柳金娥掐死了原主,放在现代社会就是故意杀人罪,可是在这儿却不能送她蹲大牢,真是便宜她了。
因为柳金娥的贪婪,原主死了,她钱大双魂穿过来,却不得不忍受鬼原主的聒噪以及不得而知的麻烦,所以这只鸡就算是阎家对她的精神补偿了。
钱大双扒拉开阎大豹的夹袄,提溜出老母鸡,丢到脚旁。
当时她心里揣着对阎家的深度不满,手上的动作那是一个行云流水,用布条绑了鸡腿,鸡翅膀,免得鸡扑腾出声响被谁听到,往鸡嘴里塞一小团布片,免得鸡咕呾一嗓子被谁听到。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她不知怎么下手杀鸡,有生以来第一次杀生,这难度系数令她抓狂。
闭了眼,钱大双回想着前世奶奶杀鸡的情形,绑鸡这一步她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杀鸡放血,沸水褪毛,清洗开剥,切块炖鸡。
匕首出鞘!
钱大双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剧烈颤抖,颤抖得快握不住了,匕首入鞘,她真不是杀生的料子!
前世,二十九岁的钱大双是中医学博士,只接触过银针这类,没上过动刀子的手术台,动刀子真不是她的强项!
烛光摇曳中,钱大双托着腮帮子愁的不行,片刻后,她决定暂时不执行第二步,可是没有水,没有盆子没有锅,怎么褪鸡毛?怎么清洗开剥炖鸡肉?
最终她决定吃烤鸡,干拔鸡毛后开剥,然后生一堆柴火烧烤,没拔净的绒毛被火一燎就没了。
想到这儿,钱大双决定先去岩穴外面捡一抱干树枝回来,生着火后就宰鸡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