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多钟后,钱大双拔针,让小鹏灭掉火,文老九庆幸自己没有丢尽老脸拉裤子。
看着文老九依旧皱巴着脸,钱大双了然仅仅是止住了腹泻,她吩咐小鹏慢一点赶路,因为还要扎一次针。
小鹏嗳了声,明白大嫂不想被村人看见她与文老九走得近。
值得一提的是,钱大双第一次到镇上,就在药材铺买了这副针具,不过她暂时不想做走街串巷的铃医。
由于给文老九扎针耽误了路程,因此牛车到达屯子口的那棵老杨树时,日坠西天,晚霞如锦。
“老九伯,我把牛车赶到你家门口,然后我再和大嫂回家。”
听到小鹏这样说,躺着的文老九虽然依旧身体乏力,但还是勉强坐了起来。
不过文老九还没说什么呢,一个人冲过来,重点是这个人还有点瘸腿。
钱大双,小鹏,文老九,这三个人一致都讨厌来人,这个人是文家屯子里能叫上号的人,吝啬鬼归榆花。
老黄牛似乎认识归榆花一般,马上就停下来,睁着一双沧桑而淡漠的眼睛,淡得不能再淡地瞧着她。
归榆花瘦黑的老褶子脸上卷积着不可描述的笑,“文老九,大豹刚下葬,你就勾搭上了我大媳妇,到了屯子口才装正经坐起来,阎家的名声就这么脏了,你没钱赔,这牛车就是阎家的。”
文老九毕竟是个脚夫,一时恼火,蹦出来一句,“老不要脸的东西,想在我身上下蛆,你眼瞎透了!”
遇见了这种似苍蝇嗡嗡不休的渣人,却不能像苍蝇那样随便拍死,这种无力的感受有谁懂?
钱大双唯有养精蓄锐,装耳聋中……
老杨树下,一个坐了文老九牛车去镇上的男人吭了声,“吝啬鬼,你瞎哔哔啥?老九赶车回来时闹肚子,看见的人多了,大双和小鹏碰见了老九,就一起回屯子,老九肚子难受,在自个儿牛车上躺着很正常。”
这男人如此说,马上就有不少人附和,而且都是文姓一族的人。
归榆花自知阎家是单门独户,与文姓大户为敌讨不到半点好处,就放弃了在文老九身上抠唆钱的算计。
但文老九不依不饶,“吝啬鬼,你儿子阎三豹上次请王半仙的车费还没给,当着大伙儿的面,马上掏钱,十文!”
大伙里面不乏想象力丰富的,阎三豹请王半仙做什么?肯定是卖阎大豹尸首!
只有钱大双清楚,那时柳金娥掐死了原主,阎家想卖原主尸首。
谁也没想到归榆花再次无耻耍赖,“文老九,三豹欠了你车费,你骚了大豹的老婆,扯平了,不想把牛车抵给阎家,从今儿起,你离我大媳妇儿远着点儿。”
换做平时,如果哪个男人敢这样胡言乱语,文老九真会挥拳头揍一顿,但归榆花是个老干婆,而且他现在由于闹肚子,由于气恼,真的没有揍人的力气。
老杨树下这伙看热闹的人中不乏幸灾乐祸的,一个个想看钱大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