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
林宜怔了怔,应寒年和牧羡枫也不知道么?
想了想,林宜忽然明白过来,“您是暗中离开帝城的?为什么?”
他身体都这个情况了,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死?
牧子良是什么人,哪会被她几句套进去,他浑浊的双眼看向她,沉沉地道,“你救了我,我自然会回馈你,知道太多,对你反而没有好处。”
听他这么说,林宜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那行,您先休息吧。”
她站起来离开。
“水!”
牧子良命令道。
林宜拿起手机搁到耳边,“喂,爸爸,我一会回去……”
她就这么讲着电话走出去了,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牧子良气得胸口痛。
一走出去,林宜便放下手机,人陷入思索。
其实她没有想好拿牧子良怎么办,按理说,她应该将牧子良在这里的消息告知应寒年,这两年没有应寒年对牧羡枫的压迫,她也不能太太平平地上两年学。
但,她确实没有应寒年的联系方式。
从两年前泠江边上一别,他们就再没有见过。
他过他的日子,她过她的生活,很多东西已经淡得在生活中连涟漪都起不了。
再看看好了,得先弄明白牧子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病房中,牧子良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口干舌燥得厉害,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能动,连口水都喝不到。
被顾若逼着立遗嘱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躺在那里,一双暗黄的眼望着窗口的亮光,唇干得出现裂纹。
他是自己离开的帝城。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是无法从牧羡枫和应寒年中间挑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
羡枫是长房长孙,但身体不好,能力尚可,但在应寒年的衬比下就显得不足。
应寒年用了两年时间向他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他也知道,应寒年绝对能领导牧氏家族,只要给时间,应寒年是能做得比他当初更好的人,但问题是……他姓应。
如果应寒年只是个私生子,如今的牧子良会毫不犹豫把权力给他,可是他是应咏希的儿子,身上怀着巨大的仇恨,虽然这两年看下来淡了很多,仿佛只是在一心一意地做事。
那也只是仿佛而已……
谁知道他眼睛一闭,牧家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他离开了帝城,他想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牧羡枫和应寒年谁的做法更像是一个最高决策人,谁的“本性”会按捺不住暴露出来。
离开的时候,他身边只带了一个医生和几个保镖,目的地也不是s城。
太阳升起来时,牧子良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他的身体一年比一年差,几乎全是呆在家中。
他突然想去s城走一走,看一看,像年轻时候一样去任何地方都肆无忌惮。
因此他才会命保镖们谁都不准跟着,称自己有要事去做,并未交待要去多久。
他独自一个人乘车离开,结果在路上钱包、手机被偷了,什么时候偷的他毫无知觉。
牧子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凶悍了一辈子,出个门却是什么都不行了。
甚至于……
过条马路就被车给撞了。
保镖们得到他的命令自然不会出来随便找,还会严守阵地,不泄露他的消息。
也就是说,他现在还得指着林宜这个丫头让自己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