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对朱瞻墉始终表示支持,但真相如何,唯有亲见这位十七叔公,朱瞻墉方能下定论。
当朱瞻墉望见这位印象不深的宁王,仿若见到一位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
这位十七叔公身着道袍,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朱瞻墉初见,竟误以为他是哪家道观走出的老道士。
见到宁王后,朱瞻墉顿感自己对这位叔公的了解实乃肤浅。
尽管这位叔公目前是他心中最大的疑虑,但从其给人的印象来看,朱瞻墉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如此气质之人,真会是藏于大明背后的黑手吗?朱瞻墉无法确定,至少初次见面的感觉告诉他,这位叔公并非深藏不露的角色。
最关键的是叔公的眼神,那分明是一位看破红尘的智者。
见此,朱瞻墉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施礼。
面对这位叔公,朱瞻墉的态度与面对其他藩王截然不同。
仅论辈分,这位叔公便高出朱瞻墉两辈,就连其父朱高炽在此人面前也不敢有丝毫失敬。
“朱瞻墉拜见十七叔公。”
朱瞻墉向宁王微微行礼。
宁王淡然一笑,亲切地抬手制止了他的礼节,笑道:“何必如此客气,说起来,老夫小时候还抱过你,转眼间,当初的小孩已长大成人,竟成了我大明的支柱,皇上真是有福气啊。”
朱瞻墉谦逊笑道:“十七叔公过奖了,侄孙这点成就微不足道。想当年,叔公与祖父的时代,才是群雄并起的年代,叔公当年的赫赫威名,至今仍令人敬仰万分。”
宁王微微摇头:“我们那时哪有你的本事,你年纪轻轻便立下不朽功勋,平定北疆,征战西域,为我大明开拓疆土何止数倍,这样的战绩便是你祖宗爷爷也不敢说能超越。”
朱瞻墉汗颜道:“叔公切莫如此说,祖宗爷爷雄才大略,岂是我能比拟的。当年祖宗爷爷以一介布衣,历经数十载艰辛,才成就了今日的大明,我这点微薄之功,不过是趁着大明盛世取得的。”
“若无祖宗爷爷为大明奠定根基,无爷的辉煌,哪有我的成就,这一点侄孙心中十分清楚。”
宁王朗声笑道:“不错,胜不骄,败不馁,你确是大明无可争议的继承人,当年我输给你的祖父,不冤啊。”
朱瞻墉笑道:“叔公说笑了,祖父对您可是敬重有加。”
宁王笑道:“这话你也信?我这四哥是什么脾性,我还不清楚吗?当年坑我时可毫不手软啊。”
朱瞻墉尴尬一笑,对于宁王的话,他确实不便接茬,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他这个晚辈无权评价先辈间的爱恨情仇。
见朱瞻墉不接话,宁王也不再提及此事,转向朱瞻墉问道:“此次我来,你可明白我的意图?”
朱瞻墉望向宁王,轻声道:“十七叔公是想让我释放那些郡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