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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第1页)

上一口,以高强见惯了电视上的诸多美女,看够了旺之后完美无瑕的各种写真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时代的绝色美女的魅力,也大有吃不消之感。

方百花抬起手来,将几茎散发拢到耳后,低头道:“奴家一时忘情,有所失礼,望……”

高强连连摆手,说道不碍的不碍的,咱们可不是外人呐!

方百花掩口又笑,忽然庄容道:“应奉大人对本教恩重如山,真不知如何报答。若不是金芝重孝在身,依礼一年以后方可出嫁。奴家当早日请应奉大人迎娶才是,目下却只好等到明年了……”

高强心里一虚,心说恩重如山?说仇深似海还差不多,虽说我是救了数百万百姓,可杀人就是杀人,有道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又有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倘若将来方金芝嫁了进来,鬼使神差知道了真相。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刃?当即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晚辈虽然不才,也读圣贤书,这孝道礼仪还是懂得的。”

方百花娇躯一震,将这两句在口中低低念了两遍。抬起头道:“应奉大人好词句!这两句莫非是因奴家提及金芝,有感而发么?”

高强叫声惭愧,这句子确实是有感而发。可不是我作的啊,秦少游如此大名鼎鼎的妙句,这乡野女子却瞠目不知,可见基础教育是多么重要的一件大事啊!当下将“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的词句说了一遍,方百花听罢心意摇动,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又说了些具体事务,眼下摩尼教人才凋零,大事都只好这位圣女亲自出面与高强这边协调,好在银铺尚未开张,大把时间可以准备。方百花揣着一肚皮的憧憬和想法,匆匆便去了。

高强送了几步,到了廊道上便拱手道别,方百花刚一转身,迎面走来两人,身量都是极长大雄壮的,为首一人脑瓜锋儿亮,大袖飘飘,正是花和尚鲁智深,后一人英雄巾包头,青布直裰打扮,却是武松武二郎。

高强知道这些日子来鲁智深每日往杭州各处寺庙园林游玩,他不读佛经,不会讲法,僧众先知道他是高应奉的师父,都来请教些经文讲义,却都不得要领,有些问得急了,花和尚便恼,因此无人敢再搭话,到后来只有他独自游玩,到处僧人也不敢拦他,只得武松一个徒弟跟定在后。

这时见了,高强忙上前给师父行礼,又见过师弟武松,虽说论武艺的底子和习武天分,高强这个师兄和武师弟都是差天离地,没法子比,不过先入门为大,这礼数还是不能坏了。

鲁智深却不搭理他,眼珠只管往方百花身上溜,忽地嚷道:“你这女子,可是当日那石宝为你挡了洒家一杖的?”

方百花默默裣衽点头,也不说话,只管向前走去,她虽说明知石宝是为了救自己,鲁智深也只是失手,不过当面对着这个一杖打死石宝的僧人,还是不能假以半点辞色。

她这么直愣愣的走过来,静静地,鲁智深却不由得便偏过身子,让开了一条路,口中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武二郎却有些恼:“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正要说话,却见鲁智深把僧袍一拂,闷哼一声,闷闷地径自往自己的禅房走去,看也不看武松一眼。

武松这下摸不着头脑,只好问眼前的师兄,高强笑了笑,心说虽说鲁智深当初是杀敌心切,失手打死了石宝,论理本不该负什么责任,但是道理是一回事,人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以鲁智深的天性,打死百十个恶人是只当踩死了几只蚂蚁,打死一个好人可就心理有阴影了。你武二练武是把好手,人情可就未必了,套句现在的话来说,那叫情商不够高,这问题技术性太强,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干脆说些闲话:“啊~师弟,你今天随师父去了哪座丛林礼佛参禅?”

武松见师兄问了,忙回道:“师兄请了,小弟今日随师父去到那钱塘江边六合寺参禅,那丛林不大,一座浮屠好生雄壮,高达十三层,名唤六合塔,师父领着小弟在塔上下走了几遭,又登高眺望钱塘江潮,今儿虽说不是八月十五正日子,潮水可也壮阔得很,小弟见那江上有人踏浪而行,几乎以为是潮中神祇,却听僧人言道,乃是这里的子弟弄水,唤做弄潮儿。”

高强点了点头:“我朝太祖时,有人咏杭州风物,说到这中秋大潮时,有弄潮儿向潮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等语,可知弄潮一事,古以有之。”心说这事实在匪夷所思,那钱塘大潮何等厉害,人卷进去连尸体都捞不上来,这些小子们竟然可以在潮头戏弄,而且手中红旗不湿,那是立于水上了,如此水性和胆识,后世的所谓冲浪又哪里能比了?

师兄弟俩讲论了一会,武松读书不多,爱听高强讲古,又问了好些钱塘江潮的故事,听说五代时吴越王三千强弩射大潮,不由又笑,好一会才分别回房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高强刚刚起身,一个懒腰还没伸直,就听院门外一声大叫:“师兄!大事不好,师父不见了!”正是武松的声音!

第六卷 梁山前篇 第四章 出走

高强一个懒腰没伸直,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陡然听到这么震撼性的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立时就僵在那里了:“什么?谁,谁不见了?”

蔡颖睡在一旁,见他身子僵在那了,忍不住在腰上拍了一下:“官人,这是如何?”

被这一拍,高强啊的一声,险些闪了腰,好在习武有年,又是正当少年时,身子骨比较柔韧,总算恢复了过来。回头看了蔡颖一眼,见娇妻正一脸迷惘地看着自己,乌发堆云风姿慵懒,正是美人初起,心说好你个娘子,这一下倘若叫官人我闪了腰,怕不害了你自己下半生幸福?

他这里一岔,外面武松又喊起来:“师兄快起,师父不见了!”

高强急急披上衣服,鞋子穿了一只脚,另一只脚拖着鞋,抢出房来,就见武松一脸焦急,上来一把抓住高强的手,连声道:“师父不见了!师父不见了!”

“慢来慢来!”高强知道有事,不过这话也得一句一句说:“师弟,师父怎的不见了?”

武松咽了口唾沫,稍微缓解一下情绪,大声道:“师兄,小弟晨早起来,去师父禅房里请安,谁知房中无人,只有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并未封口,也无抬头,小弟识字不多,只怕不能明了其中意思,只好拿来请师兄参详。”

高强一听有书信,晓得有蹊跷,通常故事里的人物不辞而别时,有钱的要封金,有官的要挂印,有文才的要题诗,实在不行也得留只言片字的,总之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走的不能无声无息。这话要是倒推上来。也就是说倘若走时没有什么东西留下,那多半是很快就要回来,或者是意外突发事件身不由己。倘若有东西留下,那就是真的走了。

他急忙将武松手里的书信接过来,抽出信纸刷拉一抖,就着晨光一看,上门粗笔浓墨写了几行字:“遇州而迁,洒家去也!徒弟们好自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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