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这个狗币司马沅,骗她骗得这么苦到底有什么目的?
气她明里暗里心里哭了多少场,小心肝被揉了多少遍,到底有什么目的?
害她每天晚上做噩梦,梦到自己银行的四舍五入两个亿全变成了津巴布韦币,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一个活了二十七年,把一群糟老头子踩在脚底下蹂|躏的铁血女高管还被一个小鳖崽子蒙在鼓里骗,想想都……丢死个人了。
她发誓,自己找到他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脱光了裤子把他吊起来打。
打到他道道血痕,跪下来叫祖师奶奶。
不然对不起她血妈丢人的一个月!
……
明月辉就像疯了一般,四处找着那个一个月来不曾在意过的身影。
可是驿站、军营、河边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身影,明月辉甚至想跑去南迁遗民所在马车帐篷里找了。
时至漏夜,她冷静了下来,决定去一个她一直回避去的地方。
——薛快雪所安置的,一处驿站偏院。
在美人图鉴里,每一个美人都有自己的代表花草,她们的立绘框也大多与这个花草有关。
正如陈凉真是素馨,程念韫是水仙,裴浅是芍药一般,薛快雪的所属花草是一种更为悲凉的植物
——水蓼。
山如黛,月如钩。
笙歌散,梦魂断,倚高楼。
偏院临水,种植着蔓延无边的水蓼。
明明是清明惊蛰时节,薛快雪所在院子里总是冷冷清清的,平地里冒出一股寒气。
明月辉打了个哆嗦,给自己打了打气,走了进去。
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婢女、医女,见了她,无不鞠躬行礼。
她一路行去,家仆们便一路跪地,随后提着灯笼,纷纷引路。
“什么情况?”明月辉问为首的一个医女。
这名医女是谢家出的人,据说已经是豫州范围内最好的医女了。
“薛娘子……薛娘子本为四郎所救,病情堪堪平稳了半月。至寿春时已然慢慢复发,如今旧态复萌,白天里痛得嗓子都叫哑了,什么东西都吃不下,现下叫累了,刚刚才睡着。”医女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
“那你老实说,她还能活多久?”明月辉进房间,瞥见床榻上瘦脱形的一副躯体。
没错,那就是一副躯体了。
女人趴在床上,抿着嘴睡得极浅,她的背部被一层涂了药的绵帛给覆盖住。
即便如此,背痈巨大的浓块还是密密麻麻的凸现出来,在瘦弱身形的衬托下,给人以非常恶心的视觉效果。
而且,非常臭,明月辉第一次知道,这种人体枯败的味道,比下水道还要臭。
“至……至多半月……”医女害怕自己说错话,竟兀自跪了下来。
明月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早知晓薛快雪身体不行,却不知薛快雪的竟然离死亡如此之近。
许是她们的动静有些大,导致了薛快雪的惊醒,”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