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了一声:“顾白。”不惊不喜,尽量将气氛缓和。
只是,打从顾白出现,宋辞皱着的眉就没松开过。反观顾白,却一贯玩世不恭,直接无视宋辞,打趣阮江西:“过来,让我看看,我家江西是不是瘦了。”
宋辞一张格外俊美的脸,又沉了几分,冰天雪地冷得一发不可收了。
阮江西问:“怎么过来了?”她不温不火,并无太多情绪。
顾白回:“想你了。”他半真半假,尽是玩味。
得,顾白就喜欢给宋辞找不痛快,用陆千羊的话说,娘家人和婆家人,要相处融洽是有难度的。
不得不说,陆经纪人高见。
宋辞薄唇一掀:“你现在就滚。”
滚?
怎么可能,顾老大可是从小就教,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两件事:让自己痛快,让别人不痛快。
顾白微微倾身,细细打量阮江西的脸色:“你经纪人说你病了,哪不舒服?”语气虽玩味,却到底是担心她。
阮江西微微后倾:“已经没事了。”
顾白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了,我有事。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你倒让我惊吓了一路,江西,你要补偿我。”他怨声很大,控诉,“我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似真似假的语气,顾白总是如此,避重就轻,他只说要补偿,却并不告知她,他有多担惊受怕,他坐立不安不远万里而来,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有些孩子气地对着阮江西抱怨:“我真的一天没吃饭了。”不知道她的情况,他哪有心情吃饭,一整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车上。
阮江西十分过意不起,便说:“我请你吃饭。”
顾白挑衅地睃了宋辞一眼。
这一个两个,都好幼稚。
宋辞将阮江西拉到怀里:“不要管他。”眸子一凝,看向顾白,“她不舒服。”
顾白顿时没了玩笑的心情:“怎么了?挂了什么科?哪里不舒服?做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满眼担心,他完全忘了掩饰,那样关心则乱。
顾白,对阮江西,用心太深了。
宋辞沉吟了许久,将阮江西抱进怀里,手自然地放在了她腹上,他不疾不徐地说了三个字:“妇产科。”妇科与妇产科,一字之差,武力值,天壤之别。
顾白所有慌张失措全部静止,整个人呆住:“妇、妇产科?!”
宋辞拨了个电话,让锡南国际酒店分部的经理过来招待顾白,他揽着阮江西先行一步。
顾白再也没有心情吃饭了,在锡南酒店闹了一顿好大的脾气,折磨坏了一干酒店服务人员,没办法,再难伺候也得伺候,大BOSS在电话里交代了,要好好招待未来老板娘家的大舅子。
不得不说,宋辞腹黑程度,略胜顾白一筹。
回去的路上,是宋辞开车,阮江西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医院出来后,手机就响个不停。
是顾白,阮江西转过身去,不看宋辞,还是按了接听键:“顾白——”
才说了两个字,手机便让宋辞接过去:“不要再打来。”
“让江西接电话。”
一个强势,一个冷硬,都不让一分,这是一场不见火焰的硝烟。
顾白压抑着怒火,再一次重申:“让江西接电话。”
宋辞不疾不徐,回:“孕妇不能碰手机,有辐射。”
一句话之后,是片刻的静止,随即——
“嘟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