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哥哥,我们也去吧。”浅浅一笑,看着身边若有所思的单昕毓。
“不用着急,这一战的时间不知道多久,先用了早膳再去吧。”单昕毓温柔的看她一眼,笑道。
“嗯。”感受到他的关怀,也不与他反驳。
当他们到盘云山下的时候,只剩下了几百士兵把守山口,简单交代一番,单昕毓将雪儿留下,抱起冉梦露施展轻功向山上掠去。
只消半个时辰,他们就听到了前面一阵阵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巨大的喊杀声和两方将领指挥声。
单昕毓带着冉梦露顺着树林掠过去,停靠在一棵树上。
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冉梦露好奇的看下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面无血色,眼神中流露出一些悲伤的情绪。胃里翻搅的难受,忍不住的想要呕吐,却被单昕毓及时的捂住了嘴巴。
感受到身后单昕毓的体温,冉梦露觉得胃里好受了些,冰冷的身子也暖了些。
靠在他的身上,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喃喃的道:“毓哥哥,为了某些人的私欲,为了某些人上位的私心,这些人都拿命来拼。为什么?因为所谓的忠诚吗?因为他们所许诺的加官进爵吗?命都没有了,要那些有什么用处?只因为上位者的一句命令就要拿命去拼,值得吗?”
单昕毓浑身一震,目光有些复杂,无奈的叹息一声:“莹儿,你和你这样多愁善感?想要天下太平的唯一办法就是四海归一,归一国统治。以战止战!”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国家的传位置度是子承父业,难保后世能够守住这份家业。世界何其的大,什么时候在某一个地方崛起一个枭雄,你又如何知道?若是有德者居之,做尧舜之君,禅位之举,也许还能保得百年太平。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会永无征战的啊。”
“自古帝王膝下子孙繁茂,自小熟读诗书,深谙治国之策,总有良才。只要悉心培养,认真挑拣,自然会挑出绝佳的帝王之材。”单昕毓不以为然。
“可是有人霸道残忍,有人过于温和,有人贪于享乐,有人不事朝政,有人宠信佞臣,有人偏听偏信……这样的帝王如何治理国家?”
“皇家挑出来的帝王之材定不会如你所说这般无能无德的。”
“是吗?你自己挑出真正的帝王之材,难道你能够保证你的后世子孙不会凭着自己的喜恶,挑出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做皇帝,或者挑拣自己最宠爱的妃嫔所出?”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别再说了好吗?”单昕毓皱眉,却并没有发火,只是温柔地打断她的话。
“呃……”冉梦露语塞,想到自己这样确实可笑。在战场上议论这些问题,而且居然对着一个皇帝说一些不为这个时代所接受的理论。
单昕毓看着下面的战场,忽然目光一闪,对冉梦露说道:“莹儿,我先下去,你在这里不要动知道吗?”
“嗯,好!”自知理亏,冉梦露低低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乖啊,不要想得太多,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以战止战,以暴制暴。”温柔的摸一下她的发顶,单昕毓再次施展轻功,飞进战场。
抬起头,冉梦露焦急的看着战场上的动态。只看到单昕毓和自己曾经见过的单昕炙缠斗在一起,动作很快,根本看不出谁占上风。
无奈的冉梦露只好撩起过于长的裙摆塞在腰带里,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下树来。
刚一落地,她边向战场跑去,边忙乱的将裙摆向下面撕扯。
好不容易把裙摆弄下来,她加快脚步先前跑。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个青色的身影在奔跑,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都在自己对面的敌手上。
果然如冉梦露所料,这些人根本毫无阵型,都是一窝蜂的上前厮打,砍杀,往往被将士们的阵型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
只有少数几个武艺较高的在密集的人群中腾挪闪躲,偶尔飞起来观察一下形势重新落地加入战圈,毕竟敌军都不会飞,他们飞起来打谁?
可是,他们的武艺再高强,也架不住成千上百个人无耻的围攻,早已伤痕累累,心生退意。
在秋风中奔跑,青色的衣裙显得飘渺,不真实。
可是,她的速度怎么比得上那一把无情的剑?
当看到单昕炙手中的剑即将插,进单昕毓的心窝,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耳边的声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光影,她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在即将接近他们的时候。
看到接近的冉梦露,单昕炙的脸色变了,他的剑如果真的直向前走的话无疑会伤到冉梦露,可是如果想要收回来的话,自己就会被内力反噬,五脏俱损。因为这是他的全力一击。
没有丝毫的犹豫,单昕炙立刻将剑尖反转,止住去势,同时胸口一甜,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让他感到悲哀的是,冉梦露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抱住单昕毓担忧的询问者他是否受伤。
再次喷出一大口血,手中的长剑因为灌注的内力被强行收回瞬间炸裂,在炸裂声中,他眷恋的看了一眼那个青色的身影,缓缓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