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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第1页)

。原本,这法儿只是醒言以防万一傍身用,却没成想,今日在这本应平安无事的嘉元会上,竟会大派用场!

而与那次火云山不同,现在这位少年堂主,自炼化过一只千年老魅之后,便如突破瓶颈,那轮源自天地本原的太华道力,与当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与此相映衬,他那原本即使不加掩饰也只能现出黄光的大光明盾,现在竟流荡激耀着千万道细若蛇蚓的紫色电芒!

于是,只不过眨眼功夫,那位猖狂的老魔,便已经烟消云灭;原本挺身伫立的田仁宝,终于“咚”一身重重栽倒在地。横天而降的祸患,也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再说醒言,一见田仁宝倒地,赶紧收起噬灭乱魂之光,强压下四筋八骸中正翻腾不已的新入道力,探步飞身上前,将臃倒之人一把提起。

就在他便要飞身下台之前,这位上清堂主忽又似想起什么,便立定脚步,站在高台之中向四方朗声说道:

“各位道友,想必刚才都已看得分明,我上清门下这名弟子,不幸被邪魔附身,迷失神志。不过方才在我上清太玄真法、‘金焰神牢镇魂光’之下,这鬼魅恶灵已经冰消云散!”

他这句话中的‘金焰神牢镇魂光’七字,说得真可谓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无比。原来,正是醒言生怕众目睽睽之下,刚才那障眼法儿效果不好,让台下这些有识之士将其往九婴魔刚提过的“噬魂”邪术上联想。于是便运用急智,现编出个说辞,让他们只来得及细细咀嚼每个字儿的涵义,便再也无暇去往啥邪恶的“噬魂”上联想!

其实,少年倒是多虑了;看到方才那一番宛若神唱的绚烂法术,又有谁的想象力,能大胆丰富到少年担心的那种程度?

于是,在众人仰望中,那位奇兵突出的少年堂主,袍袖一拂,提着沉迷不醒的上清弟子,凌空跃下台来。

在他身后,两位宛若仙童神姬的女孩儿,也秀发飘飘,凌风飘下台来——原本她俩都挽着发髻,但她们堂主节俭,往日并未给买什么额外的奢华头饰,于是在自己发簪都做了手中武器之后,这两位四海堂女弟子,便只好任自己青丝流散如瀑,在半空中浮风飘舞。

这一次,台下众人终于瞧得清楚:先前两次都是倏然闪现的娇小女娃儿足下,现在竟似缭绕着阵阵迷蒙的云雾!

且不提雪宜琼肜二人回返凉棚,用朱雀簪、绿木簪重又整理好发髻;再说醒言将田仁宝拽到掌门面前,三教德高望重的长老便都聚集过来,看这中邪弟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在再去看时,这个躺在地上的田姓弟子,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动,周身便似痿痹一般,浑没有丝毫知觉。

见此情形,灵虚叹息一声,右掌微伸,一道柔白光华自手中射出,笼照在田仁宝身上。又过了片刻,灵虚收回白光,朝周围道友说道:

“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可能那老魅要用仁宝心魂比拟平常音容笑貌,因此并未噬去魂魄。只不过,现下他三魂六魄俱已稀淡,不过得一年两载,是不能再苏醒过来了……”

听得此言,众皆黯然;灵庭闻听,更是怃然而悲。

安顿好田仁宝的身躯,上清掌门灵庭真人便飞身上台,朝四下正自窃窃私语的各方道友慨然说道:

“今日这事,是我门中弟子不循正途,痴迷寻宝,幻想仙路道途一蹴而就,才致得妖魔夺舍附身,蒙得今日这场大祸。不过,刚才幸有我教四海堂堂主张醒言,施我上清太玄正法,才将这大干天和的千年鬼灵一举剿灭。”

“上清门徒田仁宝之劫,当值贫道与各位道友一同为戒!”

此后,灵虚子便宣布本次嘉元斗法,妙华宫弟子卓碧华胜出。又因她身受邪法中伤,一时不得上台,“九转固元雪灵丹”便由她大师兄南宫秋雨代为领受。在颁授之时,灵虚真人倒隐约发现,这位代为上台的妙华公子,对答间竟也似有些魂不守舍。睹此情状,灵虚子在心中喟然叹道:

“唉,谁又能预想今日尽会出了此事。看来,以后我上清门中,也需要多方整饬一下。”

与灵虚等人有些兴致缺缺不同,台下那些前来观礼的四方道友,却又有不同的想法。

对那些第一次前来参加嘉元会的道友来说,这几天里,虽然盛典热闹隆重,斗法也似眼花缭乱,但总觉着这举办嘉元会的罗浮山上清宫,也属平常,并不如往日传说中的那般神奇。不少人心中,不免生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想法。

直到刚才,目睹上清宫四海堂那几位神仙般的少年男女斩妖除魔,才让这些即将兴尽而返的道客悚然动容,立时改变了原先有些冒渎的想法:

“原来,还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于是这上清宫在道门中首屈一指的地位,又在各教道友中得到加强;四海堂主张醒言这个陌生的名字,也牢牢刻到不少有心人心上。而那些上清宫本门年轻弟子,更是在心中忖道:

“原本便听得些风声,说是上次南海郡剿匪战事,全赖我教这位少年堂主方得取胜。今日看来,这传言恐怕也有几分真实。”

待南宫秋雨领过丹丸玉盒下得台来,那位一直就有些神思不属的张盛张天师,此刻突然便似恍然大悟:

“难怪那名字听起来这般耳熟!原来,是我教中也有个法阵叫作‘冰焰天牢缚魔阵’,倒和这少年刚说的法术名字很是类同!”

……

且不提飞云顶上接下来的散典仪程。就在飞云峰背阴之处,一株生长于半空崖缝之间的盘曲虬松上,有两位道服老者,正擎着陶杯在那儿喝酒。

饮到酣处,只见其中一位老道,将口中之酒咽下肚后,咂了咂嘴,意犹未尽道:

“唉,其实那个老魅,我已注意多时;只一时酒忙,孰料却被人先下手。”

“否则我那积云鼎,又省得我几月气力……”

瞧着万般后悔的老头,对面侧卧松干之人翻着醉眼,笑嘲道:

“老飞阳,不是我清河说你,你那炉子,也忒费柴!”

原来,这两位放着压轴盛会不参加,只在这僻静处躲着喝酒之人,正是积云谷的老汉飞阳,还有那个醒言的旧相识老道清河!

被清河这么一说,那飞阳一时语塞;又闷了一口酒,便跟眼前酒友挤眉弄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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