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她便双手抱臂,突然出现在那两个小宫女面前,“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拿着戏本子的小宫女妙琳被兰儿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大跳,一时没拿住手上的戏本子。
她也顾不得去捡了,立刻跪下,瑟瑟发抖道,“兰儿姐姐,兰儿姐姐饶命,我们就是在说这个戏本子。”
妙琳生怕兰儿说她背后在说姜绾绾的坏话,将她发落去慎刑司。
“什么戏本子?”兰儿的手心向上伸了出来。
妙琳慌忙捡起戏本子,然后将本子放到兰儿的手心。
兰儿翻着戏本子,一时看入了迷。
妙琳便拉着她的小伙伴,敷衍地朝兰儿行了个礼,偷偷跑掉了。
她又回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待着,一口气将本子看完了。
等到看完了之后,兰儿瞪大了双眼,“这本子里虽然有些夸大了,但很多内容都是对的上的呀?!”
若非是她跟在姜绾绾身边这般久,她都要信了这戏本子上的话了。
里面的内容,和赵哲雍私会的事情是真,但其他的就都有些强加在姜绾绾的身上了。
比如在镇国公府里和小厮厮混的人是赵雅公主,不是姜绾绾。
兰儿颇有些无奈,手里掂着戏本子,“也没啥的,就是编出来的么……”
见天色有些晚了,她便想着就是这个本子拿回去给姜绾绾交差也好,不然她若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姜绾绾只怕又要责骂她。
兰儿抚上了自己的脸,忽地想到了姜绾绾踹她的那一脚,脸上隐隐有些痛感,“女儿家的容貌大过于天,你的脸金贵,我的脸就不宝贵吗?就你那张伤口纵横的脸,我都看不下去,谁能看得下去?还想毁了我的脸,你做梦!我才不会叫你得逞!”
她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芍药看到了兰儿拿到了那本戏本子,嘴角微微勾起,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
姜绾绾还坐在镜子面前,神思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
兰儿走到姜绾绾身边,试探性地唤道,“娘娘?”
姜绾绾这才回过神来,白了兰儿一眼,“干什么?”
兰儿内心也白了姜绾绾一眼,十分不情愿地将戏本子交了出来,
姜绾绾随意地翻了几页,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兰儿自是不能说这是你的风流事,只简单道,“近来,宫中人都看这个,奴才也从旁的宫女那儿讨了一本。娘娘若是不想看的话奴才就收起来了。”
姜绾绾看到了书中的字样,立刻将书端起来,翻看了几页。
半晌,她觉得手中的书十分烫手,慌忙扔了,然后抱住自己,“不可能的……他怎么知道?……他不会知道的……”
姜绾绾在微微颤抖。
兰儿注意到了姜绾绾的不对劲,心想:“这书中的内容除了姜绾绾和三皇子私会的事情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姜绾绾怎么这个反应?依着往常的情形来看,姜绾绾应该暴怒才对呀?”
“娘娘?娘娘?奴才还是将戏本子扔了吧。”兰儿作势就要收起戏本子。
姜绾绾一只手掌迅速地拍在了戏本子上,和兰儿较着劲,不肯松手,“你说,宫里人都看这个?”
“是啊,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奴才看见那些小宫女在看,担心是什么禁书,便没收了,没想到里面是这些内容。”
姜绾绾将书扫到了地下,怒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谁在编排我?”
兰儿瞧着姜绾绾的样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防止被姜绾绾误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