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20多天前,我出差回来,就直接到了这个地方,躲了20多天了,没有开手机,没看过邮件,与世隔绝地喝酒吃肉,呵呵。”
我大概讲了一个小时,把东北的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节仔仔细细地对胡哥讲了一遍。说完后,窗外已经很黑了,我们也早已经醒酒了,菜也吃残了。胡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抽着烟听,听我讲每一个细节。
这一遍的讲述让我重新回到了东北的那两个月,当我讲完后,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我在安全合作部,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还是一身冷汗。好像喝的酒都出成汗了。
寂静……我们都没有说话。
分析(2)
能听到吃完晚饭的家庭,在小区的花园嬉笑打闹的小孩子的声音。
越是如此,感觉越是静得可怕。
胡哥没有看我,低着头看着地板,抽着烟。
“你怎么看,胡哥?”我受不了了,打破了这个寂静。
“哦,你让我再想想……”胡哥说,还是没有看我。
又过了大概5分钟,漫长的5分钟。
这5分钟,我感觉奇怪的是,好像我说了那么久,胡哥也一直没有问我问题。忽然,胡哥发问了,却问得我云里雾里。
“何勇,还有人知道你在这儿住吗?”
“没了。怎么了?”
“哦,我觉得你现在挺危险的。”胡哥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忽然心里面一个激灵,猛地全身打了个冷战,在这个7月份的天气里。嗯,胡哥说的,是对的,我心里知道,这也许是这么多天我总感觉缺乏安全感的原因,但是我又没有那么直接地去想,或者,心里不愿意承认。
“何勇,我觉得,你现在真的挺危险的,还好这是北京。现在的关键在于你老板。”
“那你说螃蟹那哥们儿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用想,典型的道上的手法,很职业。”胡哥毫无表情地回答。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内心深处却一直不敢相信,所以,我躲在北京城的这个边缘,每天喝酒、吃肉。我只是在逃避,我不想去想,更不想去承认。但是,这个念头却不是没有冒出来过,我只是借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来逃避这个事情,让我麻痹,让我去忘记。但是今天,当胡哥很肯定地说出我心底那个隐隐约约的念头的时候,我第一感觉就是:害怕。
“胡哥,有那么严重吗,你觉得我危险到什么程度了呢?”我还抱有一丝希望。
“何勇啊,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觉得你很危险,你可能会和螃蟹一样。”胡哥看着我说。
我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我的危险,也不至于到那个程度。如果按照胡哥的说法,我到东北出差的时候,一起的外号叫“螃蟹”的哥们儿,是被黑社会的职业杀手杀死的。而我,有可能和他遇到一样的下场。
“不可能吧,胡哥。”我还是不太相信胡哥的分析。
“这样,要是你现在打开你的邮箱,你老板能知道吗?”胡哥没有接我的话,自己说。
“嗯,应该知道,如果她监视我的话。如果打开电脑联上网估计她能马上知道,但是如果我用手机收,也许她知道得慢点。”我有点犹豫。
“我不懂,你打开看一下,看看有没有让你出差的新邮件。”胡哥很严肃地说。
“哦,那我试一下。”
我正准备打开手机,忽然胡哥说“别开!”,声音非常大,吓得我全身一震。
“我靠,怎么了胡哥,感觉你比我还害怕似的,呵呵。”我有点儿不高兴,觉得胡哥在故弄玄虚。
“你不是20多天没有开手机了吗?”胡哥问。
“是啊。”
“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你老板是哪帮的,要是你老板真的不和你站在一条船上,现在最想找到你的就是她,而且,要是我是你老板,我会直接给你打电话,发现你关机了,就会给你发个短信,打开短信的收到回复功能,这样,你一开机,她就马上知道了,所以,现在你还是别开手机的好。”胡哥还是一脸严肃。
“胡哥,我服了,你可以加入我们部门了,想得真周到,呵呵。”我笑着说,开始相信胡哥的话。
“我在海南混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事,多少年两道趟,多少也有经验啊,不过现在看来和你们这大手笔没法比啊,呵呵。但咱也不能把多少年混的本领给丢了吧。”胡哥也放松了点。
“行啊!说不定我们还能合作呢,呵呵。”我笑着说。
“你有朋友能弄到最近一段时间发到你手机上短信的内容吗?这样你不开机就能看了。”胡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