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被归为她的‘负担与伤害’,你根据是什么?你所谓莱阿姆斯塔特方面的威胁未免太牵强。不要告诉我,是错觉:你在隔离她!查尔斯,她对你而言究竟又是什么?真如你所说是‘女儿’?”
她是谁?她是听雪——查尔斯?;戴奥恩口中的养女,星儿和小荇的单身母亲。听雪,这名字的确很美。可姓氏呢?既然是戴奥恩家认可的养女,为什么没有冠上戴奥恩的姓氏?气质、谈吐、习惯她的一切都散发着一股东方的古典韵味(根本不可能是从小受西方教育的女子模仿得来的),再加上那种宛如精灵的美貌。英国社交界居然会错过这样的让人疯狂的美人儿(没有人知道戴奥恩族长有一个美丽的养女)?
也曾试着调查过,可所有的资料都只是从六前开始的(没什么实际价值)。而安葬在法国的“亡夫”这一线索:她结婚的教堂里的记录没有了,曾经为她主婚的神父已经去世多年,镇上也没有人认识她。而她那所谓的邻居苏珊娜婆婆患有轻微的老年痴呆(不影响生活,只影响记忆),苏珊娜只记得她的女邻居叫听雪,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还是用备忘簿记着的)。
不过,去法国调查的人也给他带来了有一点价值的东西:她先夫的墓碑虽然看得出被用心整理过,可依旧无法掩盖时间的痕迹。那墓石立了至少有10年以上。
10年以上?星儿和小荇是孪生兄妹,他们今年才5岁。那孩子的父亲……
戴奥恩庄园佣人除了管家翰斯,所有的人:女佣、园丁、厨师、司机……都会定期更换。
查尔斯到底在隐瞒什么?
“隔离?也许吧。”一贯的耐心微笑在眼中,强势有力的语气在口中,“密尔希,我的初衷一项不变: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可能’伤害到她的人。”瞥到一个身影渐渐走近,查尔斯做了个眼色阻止了密尔希的发问。
“对不起,久等了。”姗姗来迟的听雪把一碗温热的饭递给密尔希。
“谢谢。”深蓝的眸子看上去是如此的愉快,精致的木筷仍对付着桌上的美食。
查尔斯也在笑呵呵的为星儿和小荇夹菜,餐桌上的气氛就和听雪走时完全一样。
饭后,一个电话让密尔希来不及品尝甜点就得马上回德国。
他与查尔斯状似热络的告别,两人微笑着,也低语着……
“她把你看作父亲,我问你是尊重你。无论你是否反对,她的决定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所在。”他现在不会在顾及什么,下一次来英国他会直接追求她。
“你知道就好,我可以告诉你二件会让你不愉快的事——她视我为父,自然也比较听我的话;还有就是最重要的:她爱着她孩子的父亲,一直都爱着。”
查尔斯把装着听雪做的甜点的餐盒塞给愣住的密尔希,拍着他的肩膀(密尔希蹲在轮椅前),大声“评价着他的外套”,“这套不适合,另外换吧。”话中的话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
密尔希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深蓝的眼睛微笑着回视查尔斯灰蓝色的眼睛,“我是个固执的人。”
晚上的播出的卡通节目,让星儿和小荇慢慢靠着沙发睡着了……
听雪微笑着抱开正用毛绒绒的小脑袋蹭着小主人的猫咪小奶油。“睡觉时间到咯。”小奶油寂寞地轻瞄了一声,在听雪的抚摸下,它很快眯上了眼睛。一旁的女佣会意接过,把给送去它的小窝。
听雪抱起星儿,翰斯抱着小荇……
把他们放在床上,轻轻地盖好被子……熟睡的童颜仿佛在做什么有趣的梦,星儿和小荇的嘴角都带着微笑。
像很多个夜晚一样,听雪习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一会儿……
德国血液让小荇拥有必须染去的墨绿发色,五官轮廓有四分像她,习剑术为他漂亮的的小脸染上了一种男孩子特有的英气。那唇,抿着的时候特别像他,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霸道。中国血液让星儿的头发是柔软的黑色,还带着一些可爱的微卷儿。从五官上看,星儿算是集合了父母的优点,闭着的眼睛在睁开时,就像倒映在深潭中的星空,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将来的精致绝伦。
看了一会,听雪开始做她每晚都会做的事……
轻轻地把熟睡着的小荇脖子上的项圈解下来,虽然尺寸与质地都定制得很舒适,但戴着睡毕竟不太舒服。
把小项圈放在小柜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丸倒出两颗。小心地握住星儿头发上的银铃,打开铃儿上的活动机关:在铃铛里充当铃舌的不是传统的金属小珠,而是像药瓶里一样的药丸。听雪把两颗铃铛里的旧药丸换成新的后,把银铃轻轻合拢。
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晚安吻,听雪轻轻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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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
温室里听雪为查尔斯泡着西湖茉莉龙井……
纤白的手指中无声的舞动着,道不尽的优雅与柔美,怡人的茉莉花香与古朴清远的龙井茶香随着她的悠然的动作逐渐溢出……
小小的一杯……
查尔斯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