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了吗?”温润的手还捂着朔夜的耳朵。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一直这样吗?”覆上想离开的手,细腻的触感曾在他梦中千百次的出现,“我没带玫瑰,身上正好也没戒指。不过雪,你愿意重新嫁给我吗?”
等她消化完这句话后,有点愣,有点怔,“你在……求婚?”自己问的是什么蠢话?
“不像吗?”暂时找不到玫瑰,朔夜抽出露天咖啡餐桌上花瓶里的小花递给听雪。
“现在我可以说‘我不恨你’,但爱情已经不再是我生命的全部。”柔润的手接过秀美的小花,美丽的眼睛平静地凝视着金色,“下午我就要去德国了,去做完我一直没做完的事。”
“还是为了星儿不是吗?雪,我可以……”
“不,朔夜。我恢复记忆后,想起了很多事。星儿力量复苏以后,我更是明白了一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问题。”端详着手中小花(米迦勒雏菊),把花插回花瓶看着失望的朔夜,“玛可斯的对魅灵实验绝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米迦勒雏菊:用来纪念因为护教而惨遭火刑的罗马军人-圣维多利安。他的妻子娜塔丽亚,费尽工夫混进牢房中让他受洗,并冒着危险乔装成少年,到刑场上去目睹他的最后一面……
所以,米迦勒雏菊的花语就是——夫妻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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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
密尔希扭开后视镜,“你应得的?说得好,说得好……”
“密尔希,如果可能我一点也不想考虑‘提防’你,请你也别作出让我需要‘提防’的事好吗?”
“怎么会呢。听雪……哦,塞伦族长,。”
“我们看来很难再成为朋友了。”对于密尔希,她还是遗憾并带着一些抱歉。
“你没懂我的意思……我密尔希?;莱阿姆斯塔特乐意为您效劳,我说真的。”
“密尔希?”
“记得英国的那顿晚餐吗?我没用甜点就连夜飞回了德国,”密尔希没有回头,只是把一本厚实而陈旧的褐色书递了过来,“那天我得到消息……在整理路易丝夫人的遗物时,女佣发现一个秘密的保险箱……里面只有这个。”
“路易丝?”听雪翻开已经泛黄的书页,笔迹熟悉得令她心惊,“日记……”
“对,路易丝夫人的日记。”已经到了正门,密尔希停了车,“她出卖你的日记。”
密尔希番外?;栅栏门
孤儿院的设施有些陈旧,但比起他在书里读到过的那些破败到漏风漏雨的孤儿院还是有一定距离:雨是不太漏,不过冬天开裂的窗缝还是挺折磨人的。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不太慈祥也不太刻薄的中年人:他会面无表情地给抱怨伙食的孩子们盛着味道不怎么好的汤;如果有孩子生病,他会找没过期的感冒药给他们用(生病的孩子还会在自己的面包里发现香肠)。
“今天下午,收养人会来我们这……好好表现,我对你们期望很高。”每年一次的领养日是孤儿院的大日子:减少“负担”的同时,收到的慈善款又能让孤儿院多支撑一年。对孤儿院的孩子们而言,领养日也是他们的大日子:离开这里,去过更好的生活。
但名额毕竟有限,每年仅有三四个幸运儿会跟着养父母离开孤儿院的那道有点生锈的栅栏门……
9岁的密尔希有一头金棕的头发和一双湛蓝如海的大眼睛,照理说这么讨人喜欢的漂亮孩子没理由年年“落选”。但由于每年的领养日他总是以一幅邋邋遢遢的样子出现在那些“好心人”面前(衣服又脏又破,金头发被乱剪一气像个草窝,脸上不是带着伤就是有泥巴或是花花绿绿的颜料)。每年,他总是站在那道栅栏门后,看着被领养的孩子带着一脸天真幸福的表情离开孤儿院。
又是一年领养日,10岁的密尔西又站在栅栏门后看着汽车的尘埃……
“孩子,你叫什么?”还有没走的领养人?密尔希脏兮兮的脸:金丝般的头发编结得十分高贵……很漂亮的夫人。
“我叫密尔希,夫人……”一块很漂亮的手帕十分轻柔地擦净了他的脸。
“愿意和我走吗?”她微笑,但那双蓝眼睛似乎总带着忧郁。
那天下午,他与欧洲最富盛名的莱阿姆斯塔特家的新族长路易丝?;莱阿姆斯塔特离开了孤儿院。
车上,他扭着脑袋看着汽车后窗逐渐模糊的那道铁栅门,“应该给你找个发型师……”一双温暖的手温柔地理了理他乱七八糟的金发。
“密尔希?怎么哭了?”当时,他10岁。
路易丝夫人给了他一切,他从心底里把夫人当作母亲般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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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们说是“意外”,但他明白莱阿姆斯塔特大族长的位置的吸引力会让那群疯子做“任何事”。当医生惶恐地解释路易丝夫人身体的衰竭状况的时候,他当时真的想毁掉莱阿姆斯塔特!
——密尔希……答……应我……你来做族长……别让那些疯子……爬上族长的位置……
——好,夫人,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