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检测,黄曲霉毒素的消杀要容易一些,针对玉米这种固体原料,最简单的办法是氧化降解法。
使用漂白粉、氯气、双氧水、臭氧等氧化剂可以迅速将黄曲霉毒素氧化去除,其中以漂白粉去毒效果最强;被污染的玉米可用5漂白粉处理几秒钟就可以全部去毒,用氧化剂处理过的粮食经火鸡喂养试验证明无毒。
在进行鸭雏检测实验的时候,谢立人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氧化剂,现在既然已经确定,那就按照固有流程处理即可。
“阿黄,你带人多辛苦下,等月底给你发奖金!”谢立人叮嘱几句,又带着李耒吃饭去了。
这次没有回东湖丽苑,而是去了特区的夜市街,特区日益发展,身上有些余钱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些人里面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单身汉,他们不擅长也懒得做饭,于是便有了消费需求。
有了需求自然就有了市场,于是有些机灵的,便在八小时工作结束后,利用自己的手艺推着小车售卖自制的烧烤、小吃。
这种行为被称为炒更,源自于1978年的香江电影《巴士奇遇结良缘》,炒更原意为加夜班,电影中另有“炒孖更“一语,意思是连加两个夜班。
“炒“即操作,炒作;“更“是时间的一种计量单位,古人把两小时做为一更,一夜分为五更。天黑入更,三更夜半,五更天亮。
这里的“更“是指的业余时间,“炒更“简单说来,就是利用晚上时间或其他业余时间除本职工作外再兼营一份职业。
《巴士奇遇结良缘》传入在广东后,炒更一词迅速流传,并且意思转变为挣外块。
一开始只是像这样简单的做点小买卖,后来扩展到其它领域,许多国有企业的技术人员也利用业余时间去乡镇企业等单位加班赚外快,于是又诞生了另一个名词——“星期六工程师”。
每到周六下班时间,许多大型国企外面都停满了车子,等着接人去乡镇企业加班解决他们遇到的技术难题。
谢立人害怕李耒觉得自己被怠慢,还专门进行了解释,“小李,别看这地方简陋,实际上可是卧虎藏龙,有几位以前都在国营的大饭店上过班,手艺没得说。”
“我挺喜欢的。”坐在街边撸串喝啤酒,这让李耒想起了自己大学时候和同学度过的美好时光。
他们喝的是广式菠萝啤,这是中国第一个果味啤酒,诞生于七十年代末。
据说当时广东人喝啤酒的时候,喜欢用一半啤酒兑上一半汽水,形成一种既有啤酒风味,又清甜可口的饮品;于是,广州啤酒厂的技术人员从中受到启发,研制出一种以啤酒为基础的菠萝香型饮料。
这种啤酒一度畅销整个华南,但到了07年却突然销声匿迹。其原因是九十年代的时候,广州啤酒厂和香江生力达成合作,将设备、厂房、品牌租借给对方,自己坐着收钱就行。
一开始合作很顺利,等到了世纪之交,啤酒市场竞争激烈,生力啤酒屡战屡败,迫于竞争压力寻求自行建厂,而已经脱离生产十多年的广州啤酒厂直接陷入瘫痪,再加上无法获取酒业生产许可证,该品牌就此落幕。
在炎热的夏天喝冰啤酒确实惬意,李耒打了个酒嗝,觉得暑气尽散,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爽。
“小李,明天你有什么安排?”谢立人试探着问道。
“明天去拜访一位长辈,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单位领导帮我写了封信,让我来特区投靠他这位同学。”
李耒肯定不会去邢书望同学哪儿上班,但是人家帮自己写信也是好意,于情于理也得去拜访下。
“看来你还是更喜欢体制内的工作啊?”谢立人叹了口气,心中生出无力感,其实他之前也接触了一些不错的人才,可他们都不愿意放弃体制内的工作,难道这回也是一样么?
“那倒不是,其实这次来特区,主要是为了看看情况,到了这之后,我觉得既然特区发展的这么迅速,那么以后政策肯定会越来越宽,所以我打算再好好学习学习,然后回去自己创业!”到了这时候,李耒也不隐瞒了。
“这样啊!”这个结果还不如去体制内呢,要是在特区的单位上班,双方离得近,以后还有机会招揽,回老家的话就鞭长莫及了。
不过创业也没那么容易,谢立人很快调整好心态,“创业是好事,我绝对支持,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们总不好一点儿表示也没有;这样好了,我给你发两万块的奖金,就当是资助你创业!将来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立人想的是,自己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将来他创业失败,肯定会过来投奔自己,正大集团依旧能拿下这个人才。
“谢总您这是千金买马骨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李耒费心费力的帮他们解决问题,为得不就是这个么?
不过光这点钱还不够,李耒还需要继续得到谢立人的帮助,好把这两万块再翻上几倍。
于是借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展开,“正大集团这么大的规模,也缺人才?”
“缺,怎么不缺?我们集团原本的人才主要都是针对东南亚市场的,熟悉内地环境的人不多,但内地的人才现如今对进入外企还有重重顾虑,我们也很难办啊!”谢立人诉苦道。
正大集团并不是想在内地捞一笔就走,而是打算长期发展,所以人才的引进建设工作必要要跟上,可现如今的环境却很难做到这一点。
“谢总这么珍惜人才,我又拿了谢总这么多好处,总不好置身事外,要不这样好了,我配合谢总做做宣传,把我帮忙解决问题得到高额奖金的事情发在报纸上,这样大家都能看到正大对人才的重视,说不定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不过有一点,配合采访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就是不能用我的真名记者问的话,我就说我叫马强东!”李耒想起了马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