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陆玄愔回来,她忙起身迎出去。
陆玄愔从外面进来,发尾和鬓角处都有些湿润,显然是在外头沐浴。
褚映玉有些疑惑地看他,这天儿冷,很难出汗,这种时候特地去沐浴了才回来,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等她凑近时,突然闻到他身上残留着轻微的血腥味儿,越发的疑惑。
褚映玉暂时将疑惑压在心上,问道:“王爷,您今儿去哪了?”
陆玄愔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泛着冷意,拧着眉,让人送一个手炉过来给她暖暖手。
接着他将她抱起来,抱到炕上坐着,又拿一件毯子盖在她身上。
褚映玉也不挣扎,由着他照顾自己。
这些日子,他都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她也习惯了。
丫鬟端来刚沏好的热茶,还有褚映玉现在喝的药茶。
陆玄愔仍是先将药茶递给她,等她喝完,他端起茶喝了一杯,那牛饮的架势,像是要用茶水降下心头的某些情绪。
好半晌,陆玄愔沙哑地说:“有些事。”
“什么事?”她下意识地追问,问完后才察觉到不妥。
褚映玉心里有些懊恼,果然,这段日子被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甚至他太过迁就她,纵容她,让她渐渐地忘记谨慎,在他面前说话也越发的随意放肆。
这样不好。
她不能因为他的纵容,丢掉原来的谨慎。
陆玄愔没有回答,他抿紧唇,神色有些冷峻和抑郁。
褚映玉偷偷地觑他,转而道:“王爷,今儿褚惜玉和褚瑾玉来找妾身,说王爷一大早,就让人将妾身的爹娘、外祖父捉走了……可有这事?”
说完,她突然发现他身上的气息越发的冰冷,甚至蕴着某种怒气。
褚映玉有些纳闷。
她知道陆玄愔的为人,他是一个冷静克制之人,很少有什么事能令他动容、生气,比起生气这种他认为没必要的情绪,更喜欢采取行动,解决所有难事。
这会儿,见他难得生气的样子,她确实很好奇。
陆玄愔望着她,眼里的怒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怜惜和懊悔。
他压
抑地说:“映玉,他们……不是你、的爹娘。”
“什么?”褚映玉心头咚地震了下,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陆玄愔见她茫然的模样,心有不忍,只是今日的事就算他不说,她很快也会从其他地方知晓。
好半晌,褚映玉终于消化完他告诉她的事。
原来,褚伯亭现在的妻子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她也不叫孟蓉,而是叫孟芙,是靖国公的外室之女,与她娘长得极像。当年孟芙趁着她娘生产之际,害死了她,取而代之……
靖国公和褚伯亭都知道这事,并帮她瞒下来,让孟芙偷天换日,窃取孟蓉的身份成为静安郡主、长平侯夫人。
甚至成为她的母亲。
甚至她这次中毒,也是孟芙所为。
孟芙一直怨恨庆阳大长公主和她的生母孟蓉,也恨她,一直想杀了她,只是因为当年长平侯老夫人阻止,没能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