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了什么样的因,就该受什么样的果。”
易云霜对易云柏的这般说法倒是没有反驳,昔年她的母后正值盛年却缠绵病榻,最后撒手人寰,便是太后和晋帝忌惮文家所为,她如今不过是原样还回去罢了。
“照理说此事也有父皇的手笔,怎的皇姐就不怨恨父皇,只是一味埋怨皇祖母。”
“父皇?”
易云霜闻言脸上闪过了一丝讥讽,“这事何必劳动本宫动手,你不是已经做了吗?”
“皇姐何必这么说。”
易云柏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忽而走到易云霜的面前,低声说道∶“皇姐给皇祖母下了药,我给父皇下了药,你我二人有何不同,我不过是在后面推了一把而已。”
“所以说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向本宫耀武扬威吗?”
易云霜将书摔到了一旁的小机之上,清凌凌的眸子直视着易云柏,冷声道∶“世事无常,你也未必就能顺风顺水的得偿所愿。”
“皇姐是指文家吗?”
易云柏笑眯眯地说道∶“可是刚刚传过来的消息,文侯若是想要到南都还需好几日,皇姐最好还是早早歇了这番心思。”
“本宫何必劳烦舅舅,只要父皇能醒过来,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皇姐倒是好谋算,只可惜向来天不遂人愿。”
易云柏垂眸看着易云霜,忽而说道∶“皇姐一心帮扶易云凌,可是易云凌行事优柔寡断,只怕是会辜负了皇姐的美意。”
见易云霜不语,他便趁热打铁道∶“若是皇姐明白择良木而栖的道理,他日我若是坐上帝位,必定会让皇姐风光还朝,绝不像如今这般在北梁受人折辱。”
易云柏半跪在易云霜的面前,看似是臣服的姿态,可是在他的身上却只有毒蛇吐信一般蛰伏的危意,他的视线落到了易云霜的手腕之上,上面是一对剔透的翡翠玉镯。
“这镯子水头极佳,与皇姐十分相称。”
易云柏玩味地看着易云霜手腕上的玉镯,像是当真只是在品评玉质一般,忽而道∶“三皇兄曾说过青玉价贵,即使同为酒杯,白瓷也比不得青玉,恰如人有高低贵贱。”
“只是这青玉翡翠皆是易碎之物,若是得人小心爱护也就罢了,可如果意外坠地,最后的结局还比不得这低贱的白瓷。”
易云霜闻言却并半分恼意,她微微勾了勾唇,笑道∶“青玉白瓷都不过只是物件,人贵自重,云凌固然优柔寡断,但总要好过你这般蛇蝎心肠。”
“兰音。”
她张口便唤了兰音进来,随意摆了摆手说道∶“送五皇子出去。”
“是。”
兰音点了点头,转而对易云柏说道∶“五皇子殿下,您请吧。”
易云柏暗自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今日之话全是出自肺腑,皇姐他日若是改变了心意,便让人来府上告知与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