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立天感慨完,又道,“我同她阿娘情投意合,乃是少年夫妻。我们成亲好几年,方才得了苏筠这么一个孩子。她生产之后,身子不好,总是郁郁寡欢的。”
&esp;&esp;“那会儿我刚接过王位,新领江南西道,正是觉得意气风发,想要大干一场的时候,不免就在后院里添了几个人,我也没有在意……”
&esp;&esp;“好男儿志在四方,耽于情爱是怎么回事?世家大族的贵女,哪里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esp;&esp;苏立天说着,看着明显还是青瓜蛋子的崔子更,还有小娘子段怡,一下子尴尬的住了口。
&esp;&esp;“我同你们说这些做甚?真的是被那个逆子气糊涂了。”
&esp;&esp;故事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故事。
&esp;&esp;苏立天虽然同苏筠母亲感情深厚,但这并不妨碍他往后宅里头进人。若当真是素未谋面的婚姻也就罢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期望。
&esp;&esp;可他们却是不一样,期望越大,失望自然也就越大。
&esp;&esp;“我不知晓,苏筠是怎么同你们说的。反正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们母子二人。他母亲这个人,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中不言语,又是一个主意大的,苏筠就像了她。”
&esp;&esp;“后来她又有了身孕,郎中来看,说她身子不好,十有八九到时候要一尸两命。我虽然也万分不舍,但还是觉得我已经有了苏筠这个儿子,若是还有其他的,那自是最好。”
&esp;&esp;“若是没有,那也不必强求。我瞧她心思本来就重,怕她知晓之后多想,便做主叫郎中给她开了堕胎药……可万万没有想到……”
&esp;&esp;苏立天眼眶一红,“孩子落了。她失魂落魄的,小月子未出,人就没了。苏筠那孩子,就此恨上了我,觉得我是为了旁的女人,故意逼死了他母亲。”
&esp;&esp;“我那会儿,懊悔不已。一时顾不得他,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王府,消失不见了。他在府中的时候,连衣衫都不会自己穿,吃饭又挑嘴。”
&esp;&esp;“我怕他叫拍花子拐了去,到处的寻他,可都没有寻到。”
&esp;&esp;“直到月前收到了崔贤侄的信,方才知晓,这逆子……苏筠他入了剑南军。”
&esp;&esp;别想渣我
&esp;&esp;“不是不同我们说这些么?怎么又说?”
&esp;&esp;段怡惊讶地看向了眼眶红红的苏立天,问了出声。
&esp;&esp;苏立天万万没有想到是这般走向,啊了一声,愣在了原地。
&esp;&esp;段怡摇了摇头,神色之中带了几分讥讽。
&esp;&esp;“苏使公字字珠玑,的确你半分没错,郎君嘛,哪里有不沾花惹草的。都怪苏夫人不懂事,错把您放的屁当君子一诺,这不是自找晦气么?”
&esp;&esp;“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生些,若是早日识得苏夫人,那定是不会这等惨事了。使公说得对,这一生一世一双人,于男子而言,是不可能之事。”
&esp;&esp;“但于女子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只要把您杀了,她带了苏筠做了寡妇,哪里有这么多烦忧?还丢了性命,不值不值。”
&esp;&esp;苏立天猛地站了起身,他愤怒的指向了段怡,“大逆不道,大逆不道!我说苏筠怎么这般目无尊长,原来是被猪朋狗友带坏了去。”
&esp;&esp;段怡半分不为所动。
&esp;&esp;她眯了眯眼睛,“使公没有接到过,来自青城山绑匪的传信么?”
&esp;&esp;苏立天一头雾水,“什么绑匪?什么传信?”
&esp;&esp;段怡叹了一口气,“使公又可知,我是在何处结识苏筠的?他又是怎么辗转,去了剑南?我是从土匪手中,把他救下来的。”
&esp;&esp;“土匪们都在犯愁,这孩子家中,怎地如此狠心。送了信去说要撕票,却根本就无人在意。府中喜气洋洋的,都在庆贺使公添了新丁。”
&esp;&esp;“我听使公方才说得情深款款,像是给了苏夫人同苏筠天大的恩惠,没有闹出个庶子庶女来。哎呀呀呀,那那日添的新丁,莫不是……”
&esp;&esp;段怡同情的看了苏立天一眼,“莫不是府上姬妾嫌弃使公不行,红杏出了墙去!”
&esp;&esp;苏立天啪的一声拍响了桌子,他拔出腰间长剑,指向的段怡的喉咙。
&esp;&esp;“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