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萱摔了一跤,身上疼,脸更疼,趴在地上都不想起来了,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啊,她不敢看前面,只能慢慢地转过头去看那胖墩墩圆滚滚,如今还压在自己身上不下去的罪魁祸首,自己的亲弟弟——程钰!!
程钰也正苦恼着呢,自己竟然在小姐姐面前摔了一个狗吃屎,真丢人啊,程钰正在那里伤心呢,突然看到自家姐姐那噬人的目光,程钰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闯祸了,他条件反射般地嘿嘿一笑,然后手脚并用地从程萱身上爬起来,拉着沈沐的手就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程侯爷的脸罕见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对着沈秀才歉意一笑,道:“小儿顽劣,见笑了。”
沈秀才连忙摆摆手道:“无碍无碍,令公子天真活泼,甚是可爱。”
沈秀才是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摔了一跤嘛,小事而已,只是自家儿子有点儿不道德啊,见人家姑娘摔了还一边扶一边笑,虽极力忍了,但那抖动的双肩也骗不了人啊,看人家程侯爷脸都黑了,哎,自己真是对不起亲家。
……
皎阳阁的小客厅内,沈清在那等啊等,等啊等,就是不见程萱出来,这哪是在换衣服啊,重新做一身的时间都有了,沈清无奈就跑到程萱的卧室外,隔着门喊道:“萱萱,好了没有啊?有没有受伤?”
里面没有回声,沈清想了一想道:“萱萱你放心,你刚刚虽然摔了一跤,但你摔的特好看,趴在地上的时候身体舒展,线条优美,就像一幅画一样的,真的,我保证别人不管怎么摔,都摔不出你这种感觉的。”
里面似乎有点声音了,沈清再接再厉道:“萱萱,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我错了,我保证,你以后再摔跤的时候,我绝对不笑,好不好?”
屋子里传来桌椅挪动的声音,然后卧室房门猛的打开了,程萱怒气冲冲的从里面跑出来,对着沈清就开始发飚了:“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还盼着我出丑啊?你真是……你真是……”程萱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来一个词:“你真是居心不良。”
沈清看着程萱这炸毛的样子,连忙拉住她的手,一脸谄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哦,你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最美,连摔跤的时候都好看。”
“你还说?”
程萱都准备咬死沈清这个坏人了,就看见沈清嘴角含笑,一边温柔地看着自己,他俩挨的那么近,以至于她都能看到阳光透过睫毛在他眼下投下的隐影,他的眼神那么专注柔情,里面满满的映着她的脸庞,他抚着自己的肩膀,用低沉富含磁性的声音说道:“这些日子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程萱心里的羞臊与怒气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消失无踪了,她觉得今年的夏天来的这么早,阳光晒得她的脸都发烧了呢,程萱嘴上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沈清一边拉着他的手慢慢往小花园走去,一边暗道:美男计,成功。
两人坐在小花园中的石凳上,旁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和煦环境适宜,真是一个适合约会的地方啊。沈清说道:“你都不知道我这次回老家多危险,族长竟然不要脸地给我塞女人,幸亏我立场坚定誓死拒绝了他们,你看我对你多忠贞,对吧?”
沈清本来是想求表扬的,还想着程萱听了肯定感动地眼泪汪汪的,没想到人家竟然懒懒地斜了他一眼,用一只细白绵软的手虚虚地拖着下巴道:“你为什么不要啊,不就是嫌人家不识字不会画画不会乐器吗?那要是哪一天有人给你送了一个识文断字又风情漂亮的,你是不是就要了啊?”
程萱说完就歪着脑袋看沈清,审问意味十足。沈清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满脸堆笑道:“程筹回来给你说的吧,那你肯定也知道我说那话都是为了推脱他们,不是真心的呀,还有”,沈清灵光一闪道:“那程筹肯定也给你说了后来秦掌柜来的事情了吧,他就准备给我送那样一个女人来着,我严词拒绝了啊。”
“说了”,程萱慢悠悠地回答,沈清脸上刚一喜,就听到程萱接着说道:“程筹说你是拒绝了,但很可能与秦掌柜之间有什么未尽之言,他觉得自己脑子不聪明,没有听出来也有可能。”
我擦!沈清真想问问程筹:咱俩什么仇什么怨啊?
程萱这还没完呢,她突然靠近沈清,轻声说道:“你推脱之时为什么要说精通乐器呢?我这个人比较笨,也没有什么精通的乐器,但是有一个人”,程萱眼皮一掀,接着道:“可是对各种乐器都精通的很呢。”
程萱说完就审视着沈清,嘴角微勾,看似在笑,但沈清知道这是在逼供呢。沈清呵呵呵呵地笑起来,心道全天下的女人怎么都一个样啊,老是关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翻旧帐,自己跟那郡主毛关系都没有啊,真是太冤枉了。
这个事情可一定得澄清啊,实在不行,只有放狠招了。
沈清将程萱的小嫩手包在手心,眼睛下垂,双眼无光,神色哀戚,低沉着声音慢慢说道:“我这次回去很不开心,族长他们拿孝道逼迫于我,我却碍于名声,不能光明正大地反击回去,我被他们压的死死的,还有人说我外强中干,我觉得我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