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独居,难免会考虑到安全问题。
虽然现在没多晚,但这夜间的来人还是让桑暮提起了警惕。
“谁?”桑暮轻轻问了声,耳边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她走向玄关,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看,可还没等她的目光对准位置,门墙的另一头就传来道低沉的男声。
“隔壁。”
尾音落下的瞬间,猫眼中的视野也已清晰。
男人站的位置靠右,没能露出整张脸,只有条手臂看得分明。
桑暮想,若不是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仅凭这看到的一部分躯体,她是绝对不会开门的。
这小半边侧影生的野蛮,深夜到访,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桑暮停顿了下,正要开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裙。袖子到手肘,裙长刚过膝盖,只是刚洗过澡,又是独自在家,她没穿内衣。
桑暮火速转身小跑到房间,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然后又蹬蹬蹬跑回门口。
紧接着,桑暮的手按向门把,慢慢拉开一条缝。
入目就是男人的胸膛,肩膀,顺着往上,两束目光骤然撞在一起。时间有片刻停滞,桑暮猛然间产生了想关门跑路的冲动。
门口这人看着不太友好,像是来催债的。
这个时候,门开的宽度刚好容纳下男人的身体,桑暮嗓眼一噎,进退两难。
比起白天,桑暮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他的长相。
来人穿着简单的黑t,肩膀很宽,紧实有力的肌肉不过分粗犷,恰到好处的贲张。五官轮廓冷硬,一脸凶样带着脾气。没了鸭舌帽的遮挡,板寸显得他越发有攻击性。
桑暮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小半步,抬起头看他,迎面的压迫感极强。
“有…有事么?”桑暮的指甲紧抠着门边,声音莫名弱下来。
邢舟的目光稳稳地落在桑暮身上,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对瞳孔像水淋过的葡萄,乌黑透亮。她放下了头发,自然垂落在肩侧,这样的距离,邢舟甚至能闻到股淡淡的发香。
也不知道她刚才在忙活什么,隔着门都能听到小跑的动静。
怕不是以为有人入室抢劫,找家伙什儿忙着御敌来了?
邢舟扫了她一眼,细胳膊细腿儿,贴在门边上,两手空空,看着也不像啊。
稍顿,邢舟开了口。
他低着头,语气漫不经心。
“邻居,商量个事儿。”
闻声,桑暮疑惑:“什么?”
邢舟双手插兜,没怎么绕弯子,开门见山。
邢舟:“考虑一下,搬走吧。”
桑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