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节大战(下)
李易正凝神而备,等待着传音入密的“提点”,忽听见赤衣罗刹此话,心中猛的灵光闪过。
七姐妹,对,是“七”姐妹。
传音入密说与自己的步法乃是以九宫为名,将战斗的地方分为九等分,而自己的对手只有七人,最多只能占领九等分中的七等分,也就是说,至少应该有两等分的空间供自己移动。
只要自己能在大阵运行过程中准确的找出那两等分的空间,便能立于不败之地。李易按捺不住兴奋,提起铁剑遥指七罗刹,仰天一声长啸。
七罗刹先前被李易的两招给打蒙,心中已经打起了鼓,然终究是似信非信之间,这会儿见得李易突然像换了个人般,战意昂扬一扫先前的颓丧,凛然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情。
七罗刹只当李易真找到了破解大阵之法,禁不住的齐齐胆寒色变,一时间都不敢逼上。
李易哪容七罗刹犹疑,“刷”“刷”提起铁剑,闪身便飞入阵中。
其实李易想法虽然不错,却有些想当然了。
但凡大阵,无论其变幻如何,归根结底却是对于时间与空间的控制,让对手在大阵中无出手之机、无立锥之地。
上好的大阵一旦运行,自是绵延不绝,浑然天成,让对手疲于应付以达到对时间的控制。而在对空间的控制上,却脱不了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七曜、八卦、九宫、十全等十个最基本的阵型。
从理论上说,可以用空间割裂的方式来破阵,如李易所想用九宫破七曜,用**破四象等等。
那些设阵的高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所以在设阵的时候便有了防范之招,将万物循环不息,生生不止的“天之道”,化抽象的道理为实际的数字,即常说的“由一而十,满十进一”,硬是把十个基本大阵给相互串联起来。
混沌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而万物,万物终归混沌,而其中的两仪阴阳又能衍化金木水火土五行,如此一来,一个大阵便能覆盖所有。
当然,这是理想中的完美大阵,大阵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受到包括布阵者在内的诸多限制,往往难以挥其预想中的威力。比如几只孱弱的羊布了一个完美大阵,恐怕也很难困住一头凶恶的老虎。
七罗刹平素为觉能禁脔,心思哪里在操练大阵之上?所布大阵瑕疵甚多,更是远离完美二字,李易在经过一番踉踉跄跄的摸索后,与着耳中的传音入密相互印证,终于渐渐理清了头绪。
李易脚踏九宫禹步,仗着手中铁剑,一时间杀得兴起,形势完全的逆转过来,李易左一步,右一步,东一剑,西一剑,只将眼前的七罗刹杀得躲闪不及,惊呼连连。
饶是如此,七罗刹大阵号称是东林寺护法大阵,自有其了得之处,李易以一敌七,要想短时间破得大阵,也是不易。
那边苏媚见得李易脱困,顿时也来了精神,全心全意的打围住自己的五个和尚来,将手中的七窍玲珑石舞得让人眼花缭乱,时不时的又祭出玄水珠打砸一番。
双方本就势均力敌,这会儿苦老等人登时不支,落入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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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中宫,闪震宫,击艮宫……”
酒楼雅间,茅远与张若峰二人渐渐的看出不对劲来,开始时茅远指点颇久后,才见李易反应过来,慢慢的李易跟上了茅远的反应,而现在,往往茅远话才出口,那边李易已经做出了动作。
茅远张若峰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眼中掩饰不住的讶异。
“我茅山派的九宫飞星步,在修真界也算是薄有虚名,就这般容易的被人悟透么?”茅远止住了传音入密,看着依旧在七罗刹大阵中游刃有余的李易,茅远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郁闷。
“非是阵法容易被人悟透,实是此子天赋之高,世所罕见。”张若峰闻得茅远此言,禁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过的一会,才一脸正色道:“茅掌门听得贫道下面的这个消息,恐怕会更吃惊呢?”
顿了顿,张若峰转过头来望向大阵,李易的身影就宛如一片姹紫嫣红中飞舞的那只蝴蝶,张若峰悠悠道:“据贫道所知,这小道士拜入云山派郭守道道友门下,才不过短短三年时间。”
“当真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云山派几十年前虽遭逢大劫,然能有如此门人,也算气运不衰了……”茅远说到这里,似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有些黯然起来,只长长的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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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能端坐弥勒未来佛像下,用佛法掩饰所修炼的巫术,吸收那些死去的信男信女们的亡灵魂魄,借以疗养所受的内伤,眼看就要功成之际,却突然觉所吸收的亡灵魂魄越来越少。
觉能猛的睁开眼睛,只见静璇正咬紧牙关张开着寒玉拂尘所化的大伞,将天上的电闪雷鸣尽数挡住,而那些得静璇庇佑的信男信女们正一个个的向着静璇顶礼膜拜,直呼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下凡。
怕是从今之后,所有人都只会信奉普陀山观音大士,再不理会东林寺弥勒佛祖,没有了信徒,何来自己的大业?自己这些年来的辛苦筹备,短短一天内就将化为乌有。
觉能怒恨交加,“哗”的便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觉能拂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望着静璇,望着李易苏媚,眼中一片阴霾,以两节手指相敲,“啪”的一响清脆传出。
就在此时,突然闻得“轰”的一声巨响,但见滕王阁顶上腾起一团融融火焰,彷佛将着整个滕王阁顶都要燃烧起来。
待得火焰慢慢消去,众人才看清那团火中原来站着一个虬髯大汉,大汉手中高擎一把铜镜,红红裳,面貌狰狞凶悍,正是昨日与觉能一起在阁楼上的那位“使者”。
使者口中念念有词,遥遥朝南一拜,紧接着一声大喝“呔”,登时从使者手中的铜镜里射出一道玄色火焰,从着滕王阁上直烧过来,将着一路的虚空都给点燃,直如在滕王阁上架起了一座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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