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7u)6赵曼孜:“没事啊,夏青,现在离婚率一年比一年高,人人二婚指日可待。”
这一句无疑没安慰到地方,夏青抬起头看着她:“你这个幸福的女人,我好讨厌你啊!”
好姐妹才把羡慕嫉妒恨展露出来,赵曼孜没放在心上,叹了口气说:“我跟你哥也是熬了一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夏青自己数了数,随即苦笑,“三年,从一开始他就要跟我离婚,三年过去了,他不仅没变,反而还更坚定了!?”
赵曼孜知道她要强,自尊心受不了乔熠城这么对她。三年,他们连架都没吵过一次。赵曼孜不得不说,乔熠城是真舍得。他对夏青大方也忠诚,但心狠也是真的狠。“乔熠城没眼光,错过你他得后悔一辈子!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的,真的,青儿,一个乔熠城算什么?你哪儿比别人差了?你就是最好的!等你们离婚了,你信不信,你遇见的风景更多,比乔熠城好的男人多的是!”
夏青听她骂乔熠城,心里舒服了不少。但她难受不是因为婚姻失败。而是三年,她都没有感动得了乔熠城。赵曼孜看她喝了小半瓶,夺走了剩下的,“好了别喝了,喝酒伤身。”
夏青该发泄的也都发泄了,她听劝,赵曼孜收走她的酒她也不吵不闹。难受可以,但她不允许自己一直难受。台上的乐队放着催眠曲一样的音乐,夏青抹了把脸,从座位上起来,上台点了首歌。想点个《分手快乐》的,但转念一想,她跟乔熠城顶多算曲终人散。赵曼孜推荐《体面》,但夏青觉得那也不应景。最后选了一首乔熠城唱过的《遇见》,不算喜也不算悲,用来怀念刚刚好。“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男声温柔,多情撩人,因为是夏青点的,所以他时不时看向夏青。但夏青满脑子都是海岛那晚,迎着海风,她跟乔熠城合唱这首歌的画面。乔熠城的脸棱角分明,五官单拎出来都比此时唱歌的人好看,不比不知道,比了就知道谁更好。“总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夏青撑着下巴,终于在男歌手抛了不知道第几个电眼以后结束了这场回忆。夏青打赏了小两千,算是对他的尊重。小小的颓废过后,夏青开始拉着赵曼孜和寻野陪她吃宵夜。车子停在路边,寻野带着两个姑娘过马路。路口的生锈路牌写着三个大字:香山道。入口是一家水果店,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收摊。夏青和赵曼孜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一看就气质不凡,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是大小姐贪玩带着保镖跑出来了。赵曼孜挽着夏青左看看右看看,三人就跟走下神坛一样引人注目。“京城还有这地方呢?”
赵曼孜饶有兴趣地问。她从来没在京城见过大片的平房,也没见过堆在路边的残砖破瓦,夹着尾巴的流浪狗扒垃圾桶吃剩饭的画面。她跟夏青一起去过最差的地方,也就是管理有序,有综合执法巡逻的小吃街。她见过最坏的人,也不过就是欠钱不还,随地吐痰的陌生人。香山道的一切对她来说,又新奇,又有趣。对,是有趣。但夏青和寻野就比较淡定。夏青不属于这里,但见过类似的风景。国外治安比中国要差,走在街头,随处可见的流浪汉和行尸走肉一样的青年,墙上的涂鸦跟地上的垃圾一样多,暴力横行更是常有的事。夏青一直都觉得,生在华夏,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缘分,而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更是一件幸运到不能再幸运的事情。再往前走都是寻野的熟人,寻野挠了挠头,回头边走边说:“你们让我挑地方,我也只能带你们来这里,再往前就是我家。”
他倒是想带夏青去一些高档的场合,但他没去过。赵曼孜打趣道:“看来野哥是没把我们当外人,不然也不会带我们来家门口。”
寻野确实没把她们当外人。夏青已经饿得不行了,蹙着眉问他:“哪家店?”
寻野指着前面右手边的一家小餐馆。就是上次寻岚带颜洛来的那家店。店门口接了根水管,摆了个大盆,老板娘正坐在小板凳上刷碗,用过的水直接倒到路边流进井里。“寻野呀,你来啦?”
老板娘热情跟寻野打招呼,眼睛却落在夏青和赵曼孜身上。寻野内敛沉稳地点头:“还有位置吗?”
“有有有。”
说着她起身带人上了二楼。二楼前不久整理出来,摆了几张桌子和塑料凳,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路边就餐,二楼现在就夏青他们三个人。老板娘开了头顶的大吊扇,拿出笔和夹子,“美女们,要吃点什么?”
夏青看看菜单,问:“您有什么推荐吗?”
老板娘把这个表现的机会让给了寻野,“寻野知道,他经常跟寻岚上我们这儿来吃!两人可老实了!”
于是夏青看向寻野,“你有什么推荐?”
寻野耳根子都红了,“小炒肉,青椒肉丝,溜肉段,大拉皮,都是这儿的招牌。”
赵曼孜听了就有食欲,“夏青,我都要!我都要!”
“好。”
点完东西,寻野下楼拎了壶茶水,给她们涮了涮餐具。赵曼孜乐道:“还是野哥心细。”
夏青看了眼周围,“这没餐巾纸?”
寻野应声,“这都是自助的,东西都在楼下,自己想拿就拿。还有米饭和粥都是免费的,自己盛就行。”
赵曼孜举手:“我要喝粥!”
夏青:“没听人家说自助?自己盛去。”
寻野又不是她请来伺候人的。赵曼孜刚想起身,寻野先她一步,靠谱道:“我去吧,你们女孩太惹人注意了。”
说完他又下楼,拿了餐巾纸和两碗小米粥回来。一碗是赵曼孜的,另一碗是夏青的。“谢谢。”
夏青接过,埋头舀勺子喝了好几口。倒是赵曼孜,看了眼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的粥,犹犹豫豫,问道:“这,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