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你是我妹!”
“……”
小美静静的想着肖杰的话,脸色苍白,更显病态,这一次,却是因为后怕和不甘。
所有的一切肖杰早就知道,也不应该算是早就知道,而是简单动脑便能想明白,可他能做什么?当面拆穿,便会毁了小美,不拆穿,就是把牧白往绝路上逼,因此,他做了选择,一个令他后悔,但是从来一次却仍是会这样做的选择。
也许不久之后,他会偶尔的想一想,是不是当初换一种做法,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他想过很多次,可每次都想不出个结果,回忆跟后悔,从来都只是徒劳!
肖杰的枪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小美身后那人,他断了牧白洗白的机会,但同时也埋葬了整件事情的真相,表面上看,他完全偏向了小美一边,可事实上又是怎么回事呢?牧白本是必死无疑,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活了下来,肖杰给了他一个活着的理由,即使这理由残忍而又恶毒,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单锐一早算好了一切,却终究没有机会操盘全局,唯一的一瓶解药,是宝也是祸,他给了小美,然后将决定权交到了肖杰手上,或者说,是给了上苍,只是无论怎么样,小美都将是获益最多的那个人。
肖杰很快会发现解药在小美手上,若是他选择将解药给小美,那么就表示牧白不再是威胁,即使他会愧疚,补偿牧白,一个将死之人,终究没有什么作为。如如他选择将解药给牧白,那么就表示是他亲手毁了自己妹妹的生路,他已经愧对过小美一次,单锐相信不会有第二次,即使会有,他也会记得小美一辈子,绝对不会再有可能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包括牧白!
然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小美偷偷的藏起了解药,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喝下它来解毒!
肖杰,单锐,小美,三个人终是机关算尽太聪明,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到头来,恐怕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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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处传来的刺痛提前换回了牧白的意识,他一早被直接敲晕了带走,此刻正在一个黑色的移动的封闭空间里,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货车一类的地方。想是那些人没想到他会提前醒,并没有把他的手脚绑起来,牧白摸索着爬到一边,靠着箱壁坐好,
一波波不间断的疼痛自左腿传来,让他连昏迷的间隙都没有,牧白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左腿,便疼得一身冷汗,今天是木屑刺进里的第四天,周围的肉已经从内部开始一点点腐烂,再不拿出来,这条腿可能就要废了。
左腿啊……牧白轻轻说了一句,就当做给母亲的陪葬好了。
太阳穴一直在突突的跳着,睁眼与闭眼没什么差别,牧白握着拳静静忍耐,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侧的车门被突然打开,射进来的强烈阳光让牧白不由得眯眼皱眉,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跳上了两个人把他架了下去,拖着便朝一栋建筑走去。
牧白隐约瞥见了周围的人和建筑,极其陌生,不是因为他没来过的陌生,而是整个风格的不同,这一刻牧白隐约猜到,他,已不在中国!
在一间被推进的房间里,牧白见到了个熟悉的面孔,是左志勇,他正在用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跟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胖子说些什么,牧白不懂意大利语,不过看那胖子时不时的瞟一眼自己,大概猜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是跟自己有关。
左志勇好像很急的样子,只匆匆的交代了几句便拍了拍胖子的肩便要离开,突然,一个男孩儿从外面冲了进来,很明显冲着左志勇来的,因为他说的,是中文。
“不可能!我不相信!老师怎么可能会死?他几天前还给我寄过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给我说清楚!”
左志勇回头一看,微微奇怪“小藤,你怎么……?”
“我要回国!我要去确认这件事情,老师不会轻易的就死的,你们骗我!”
左志勇赶紧跟胖子交代了几句,转身几步上前,一边把男孩儿往外带一边,口气略显严厉“小藤,你现在离得开吗?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要什么事都感情用事……”
两个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牧白就听不大清楚了。
紧接着,他被带进了一个简单的房间,说简单,是因为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外加一个老板椅和一个沙发,屋子里的人见到他们,站了起来,不知问了句什么,其中一个驾着牧白的人跟那人说了句话,然后又带着牧白继续朝里面的套间走去。
进门后,牧白发现,里面的房间要比外面的大上许多,并且各个角落分散着有许多男孩儿,从十四五岁到二十岁不等,并且肤色不同,显然来自不同地方。看到有人进来,他们只是瞥了一眼,又各自干起自己的事情,有的在往脸上抹东西,有的则是在挑衣服,还有几个正被锁在一边的墙上,不知为何在痛苦挣扎,另一边墙上,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人正拿着手里的皮鞭不停的抽打着一个双手被锁,□□着前胸的男孩儿,男孩儿明显已经十分痛苦,头发湿漉漉的垂在两侧,却咬牙一声不吭,还时不时的发出些诡异的申吟。
拿着皮鞭那人听到门声,停了手边的动作,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看了眼牧白,挑眉,比了三个手势,第一个手握空拳,拳心向自己,小指向上伸,第二个四指握拳拇指向左,第三个则是三指弯曲,拇指平伸,食指向下,等他做完后,牧白身边的人摇了摇手,不知说了句什么,拿皮鞭的人又看了眼牧白,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那人又嘱咐了句话,拿皮鞭的家伙又点了点头,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摆手挥退了两人。
艾文从很久前便在月色工作了,那时候这里还不叫这个名字,他的工作很简单,□□师,每天看着不同的人在自己手下辗转痛苦就是他最大的爱好,肖杰接手撒丁岛后,除了毒品,并没插手岛上的其他生意,不过总是有些不安分想要预先挑事的人,月色的前老板便是一个,仗着自己有点势力便跟肖杰叫板,直接被肖杰端了老巢,顺便收了他的产业,将月色做为了黑盾在撒丁岛的一个分支,表面生意不变,暗地里却是些黑色的勾当。
待人走后,艾文重新开始打量牧白,被送到他们这里的人无非三种,第一种是绑架或是通过其他手段弄来的,这种人通常情况下要特殊教育,必要的时候还要用点手段控制;第二种便是自愿卖身进来的,这样的人就方便多了;还有一种是得罪过他们的人,对手,叛徒,或是应该在这个世界消失的家伙,这种人完全不用吝惜,通常情况下就是往死里整,玩儿死了算?